同时他们还善于裹挟占领地区的民众,将他们驱赶起来去消耗守军的力量和士气。他们还善于利用当地的宗教分歧和民族的纷争,散布蛊huo人心的言论和思想,来控制和制衡治下的臣民,因此不但那些收到压制的异信者们,纷纷跳出来协助和欢迎他们的到来,在北方的泰伯里斯坦和南方的法里斯,都有活跃在当地的叛luan者呼应着他们,甚至有传闻,当地一些走上歧路的穆斯林在为他们服务。
他们同样擅长从战争中获取利益,鼓励士兵尽可能的抢劫和勒索,但对计划外的**和杀戮深恶痛绝,不惜以残酷的律令手段来惩罚,多数时候他们更习惯用财物做代价,you使那些战luan中无所依靠或是不知廉耻的当地nvxing,来服务他们的士兵。
他们对土地的占有和经营,同样有着一种偏执的爱好,几乎是在没夺取和控制一个地方,都会高效率的建立起他们的殖民据点和商栈。
大多数人都以为那些赛里斯人的野心,受挫于内布沙尔而仅仅止步于呼罗珊,而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灾劫却在不经意间悄然而至,这也是他们最擅长的伎俩,通过战略布局来欺骗对手和自己人,然后对可能的疏失给与致命一击。
当驻守的将军和官员们还在为治下的动dang和saoluan而烦心不已时,敌人的袭击已经不期而至。
这也让我不禁反省王朝在东方诸省的统治手段和策略,是否需要更多权谋和怀柔的手段,而不是简单粗暴的归于武力或是信仰能够解决。毕竟对方是来自文化和历史底蕴比我们更加深厚的古老帝国,在征服和开拓的手段上或许比我们更有经验的多。
敌人再也没有办法前进一步,于是他们在山口外的平原上修筑起了一连串的堡寨和烽燧,以对应来自内沙布尔的袭击和渗透,但在彻底击垮我们所面对的赛里斯军团之前,我们的军队一时间,也无法取得更多的成果,在此期间无论击败多少部族和藩属军队,只要赛里斯人的主战军团实力完整,他们就有办法从东方召集更多的辅助部队和资源,来填补战场的消耗。
当我们信赖如生命的锋锐弯刀,难以斩开他们厚重的护甲,我们习惯的骑she战术和经验,在铺天盖地的弩箭下一败涂地,就不可避免在在战斗层面陷入劣势,然后随着局势的发展,我们连本土具有的地利和兵力,也不再具有优势后,除了坚守城垒,短时间内还有谁可以阻止他们呢。
他们也同样拥有丰富的攻坚经验和装备,这一次却是复杂崎岖的山地保护了我们,陷入僵持和对峙不可避免。
当内布沙尔正在为派兵救援那个行省而争吵不休,继呼罗珊之后,至少有一个行省大部分沦陷,三个行省正在受到威胁,那些游牧骑兵如入无人之境一般,驱逐杀掠所见到的每一个城市村镇,那些匆忙招募的守备部队,甚至无法对他们造成像样的妨碍,而另外一些当地的部族,则欢天喜地的加入到这场暴掠的盛宴中。
这就是信仰薄弱地区的恶果,失去了能征善战的亲信部队后,镇守东方的总督和将军们甚至招募不到足够的穆斯林作为志愿兵,而不得不依靠那些卡菲尔(非信徒),他们往往是容易动摇,并且习惯被收买而背叛自己的恩主,只要那些敌人授予官职并承认他们对某片地区肆无忌惮的特权,这些卡菲尔常常就会翻脸杀害自己的长官和上司,或是将他们身家和亲族,jiao到那些敌人手里作为投靠的礼物。
好在重新重视了情报和反间的工作,同时聚集在这里占据绝大多数的穆斯林臣民百姓,也成为内沙布尔的重要保障,呼罗珊虽然已经沦陷,但是从哪些因为外来占领军而造就的失意者中,我们总能得到足够数量的情报和信息。
通往美索不达米亚的古代大陆公路,因为王朝与赛里斯人的战争而断绝已久,通往北方的贸易线路,也因为可萨人的内战而受到很大影响,所以这些敌人迫不及待的发动了针对俾路支省乃至法里斯省东部的大规模夏季攻势,以打通前往南方出海口的新贸易线。
或许我们所面对的,是比那些全盛时期的罗马人更加恐怖的存在,那客是一个更加古老更加庞大的国家,仅仅因为距离,让他始终被笼罩在神秘河传说中,但现在这个庞然大物终于向西方lu出了獠牙。我也第一次怀疑起王朝创立以来东进的战略,是否存在情报盲目和自大的错失。
可惜现在已经没有人,愿意听从我的意见,或者他们是用侥幸的心理,无视了这个可能xing,多数人眼中只有哈里发的那场宿命之战,来自前朝王族乃至罗马人的威胁,还是被排在东方之前的。
《哈希米业文集节选》,呼罗珊总督胡奈特。卡塔赫的《病中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