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火药管发射的巢箭,虽然大多数没能射透这些士兵的环甲和链甲,造成致命的伤害,但是他们胯下的战马和骆驼,却没有这种运气,这些缺少防护的可怜动物,不是哀鸣的栽倒在地,就是痛苦嘶叫着本身转身,和更多的同类撞在一起。
于是呼罗珊军队最引以为豪的骆驼射手配合轻骑的快攻浪潮,在战场中拥踏挤撞成一团,然后唐军的少量投掷燃烧弹,也开始发威,随着爆溅在骑兵上空的火团和炎雨,骑兵的浪潮开始崩溃消散。
在少量具装骑兵的引领下,大量部族骑兵也如出闸的洪水一般,从两翼咆哮的插向敌人的身后。在各族士兵的奋勇追杀下。
倒拖着旗帜向沙漠深处败逃的呼罗珊残兵,在黄沙中用人和马得尸体拖拉出一条血路,虽然这只是一次对唐军本阵失败的突袭,却最终变成一场教科书般的样板战争,这也是让奉命从附近赶来增援的河中各族军队,震撼而惊惧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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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长史杨干,刚刚忙完一整天的公务,正待唤过自己的胡姬出身的小妾给揉揉肩背。
这名两眼水汪汪的满是春意的妾侍,是从一名叫做诺基亚的番外豪商手中买来的女奴,虽然语言有些不通,但是精通服侍人的技艺,让他很是满意。
这是这种***添香,温软在怀的惬意,并没能维持多久,就有人进来通传。
听着鼓噪在门外的喧嚣声,杨干有些头疼的捏捏前额,还是把自己已经情动的小妾赶下去,对着面前的军册名帐叹了口气。
北衙的龙武军、神武军、神策军,枢密院直属的教导军,南衙的金吾卫、武卫,骁卫,地方上河西军的玉门军、豆卢军,青唐都护府的退浑军、湟源军,北庭的伊吾军,各种番号如走马灯一般的出现在安西境内。
还有各色城傍、附藩、拓揭、义从、军奴背景的回纥人、吐蕃人、西羌众,青海部,吐谷浑人,契丹人、党项人,靺鞨人、奚人、室韦人。那位大人搜罗来的援军固然是源源不绝,但是其中藩汉杂沉族类繁多的,也让管领他们变成一件极其纷繁复杂的要务。
光是打散重编分派,就占据了一向政务简凡的安西上下大部分的精力和时间。
由于都护郭昕和重建的啧西军使李元忠,都已经移镇更西边的碎叶(比什凯克附近),日常事务实际都由这位长史署理。
“我要更多的唐人。。哪怕是老弱妇孺”
“没有唐人,那些城傍、熟藩、绛户也好。。”
“不要老塞过来那些半吊子的归化人,他们多半两汉话都说不好。。”
这也是安西治下,各地驻屯镇将军尉们,最常见的抱怨和呼声。但是这次他们派出的代表,却一反常态的聚集在了龟兹镇的本城,因为传闻国中将差遣来新一批后援。
工程军,整整两个军的建制啊。清一色的唐人,虽然免不了老弱病残,好歹都是正宗汉家男儿,比那些拿来应急凑数的归化人,要稳妥可靠多了。
年纪大,也意味着他们在国中基本没什么牵挂,是真心到安西来安家了,只要到了当地找藩女一配,就是几千上万家新军户家庭。松开胯子生一生,十年二十年又是一代人,数万口军户边屯子弟了。
虽然让他们这一路走过来,至少要花费十几万缗,到了安西安置他们和配齐日用家什,也要好几万缗的投入。
河北工程军的前身,其实是宰相李泌,为了安置那些被大刀阔斧裁汰下来的十几万诸军将士,除了老弱伤病,实在不适合军中生涯的,也有大量的军中刺头,或是犯了事的麻烦人物。
当时河北地方不靖,乱兵盗匪横行于野,官府正在重建起地方秩序,为了避免这些裁汰将士,流落地方自生自灭衣食无靠,变成新的***根源,于是以工程军的名义,以相对军队较少的代价,继续维持着队他们的编管。待到天下诸事以定,再慢慢放还归遣。
后来他们就变成中原重建,最大的一只建设力量,又经过历次放归和归建府兵。
其中部分人逐渐掌握营造建设的技艺和经验并习惯这种生活,被保留下来成为官名正编的工程军,另一部分表现出勤恳可靠的将士,被分流到度支宰相的名下,组成专职转运的漕军。
但随着天下太平,地方建设的需求也逐渐减少,继续维持这么一大批规模的三线部队,变成政事堂中宰相们的一大负担,因此,在度支宰相第五岐的牵头和秉笔宰相李泌的默许下,经过一番利益交换,完成了一套官僚体内复杂的调拨程序。
大概有三万至四万左右的前工程军人员,由枢密院名义接手,进而以营边为名充四方戍防,当然能够被挑选出来充边的,都是些因为战乱家人离散,国中已经没有依靠和牵挂的老军卒。
其中大部分被差遣往安西,所有的行装、安身钱,差遣费,路费口粮,皆有枢密院名下所出,其中大半是龙武军以实物垫付,再通过西北路发行的军债慢慢收回。
“来了。。”
风尘扑扑中,漫长的队伍终于出现在城外的驿站前,早有准备的当地军民早已一拥而上,端汤送水的忙的不亦乐乎。
他们头戴的是藤盔,穿的是耐磨的水纺粗布,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