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方于阗和粟特诸国进口盐、牧业生产物资的山口,因为唐人的封锁和破坏,只剩下一些数量有限的走私活动;
而从南方门地、印度开大米与糜子等吐蕃没有的粮食、果类的山口,才是目前唯一可以依靠的。
数百里之外的祁连山口,横七竖八被投枪和箭只贯穿的吐蕃人,随着流淌浸透的鲜血倒了一地,代表王臣身份的大银镀金告身和木版文书、金鹘箭令,被一群打扮成党项人的袭击者,逐一搜出来,清洗干净,然后换上他们的皮袍和冠带,举起代表宫廷使臣的牛角旄丈,策马扬长而去。
“分兵,为什么要分兵。。”
苏毗的部帐中顿时鼓噪起来。
“我们的部众已经被打散再编,若是在分出一半会孙波茹,不是更加势弱。。”
“你以为不分兵,我们就就有足够实力,不用再仰仗那些唐人的鼻息么。。”
“这些唐人岂不是在利用我们做他们的马前卒。。”
“利用也要有足够被利用的价值啊。。”
“难道你还觉得有机会回去重投吐蕃。。”
“悉补野王家势弱,岂不是我们的机会。。可以要求更多的条件和更好的领地。。”
“然后作为王家的屏障,挡在唐人进军的路线上?。。”
“反复之臣,又有谁敢放心任用。。你敢保证我们做过的那些事情,就没有人会把消息传回来么。。”
“就算我们不会传,那些唐人呢。。”
“我们或许别无选择,但是那些唐人却不是,他们还有哪些青海部,还有党项羌。。”
“为什么眼光一定局限在达巴蔡一隅呢。。”
“当年我们苏毗坐地千里,带甲数万。。。又是谁给我们的”
“上百年前悉补野人吞并苏毗的百姓附族,娘氏为首的四大功臣和蔡邦家瓜分了苏毗最富庶的土地和最肥美的草场,将剩余不愿改俗易教的苏毗人,集中到相对贫瘠的达波和澎域之间的达巴蔡。。”
“从此我们一直在受制与人,除了贡税外,年景稍差我们就需要用战马和士兵,从王家哪里换取粮食。。”
“孙波茹的十一个东岱,孜吞、普吞、郭仓堆只有三个苏毗人的东本,其他郭仓麦、绛堆、绛麦、哲麦、喀惹、喀桑、纳雪等都是悉补野人的本官。。”
“现在娘氏也好,农氏也好,都在低地损兵折将,他们在尼域奔那和耶夏顶布切的领地就像是没人看护的肥羔,我们难道不能把祖上的东西,重新夺回来么。。”
“告诉那些臣民,愿意跟我们走的,将祖上的家园得到土地和牛羊的补偿。。不愿意的,也请看在同族的份上,为我们让开一条道路。。”
“宝玉之王家,已经不复光彩,象雄人也自顾无暇,退浑和党项都失去了领头人而如一团散沙,还有谁能真正妨碍我们,八臂修罗之战旗将在海西之地复兴。。”
高声叫喊出来。
众人散去后。
“我的少主,您是否一早就算好了这一切。。”
从小和他长大的白部首领叙力则低声道,只有他才能稍微理解,深藏在这位心中的野望和欲念的汹汹火焰。
“借助唐人的大势,将那些部领名下的将士打散重编,也是你的期望么。。”
“他们已经老了,老的不敢承当自己应当负有的职责,也害怕过于剧烈的变化,眷恋王家施舍的哪一点好处,却刻意忘却了苏毗人为此失去更多的东西。。如果没有唐人强势逼迫,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