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甲骑已经处在最后的冲刺阶段了,他们愤怒勇悍的脸庞,连唐人牌手都看了一清二楚,昂扬起伏的马头宛如两人高,放平的长枪像光速扑来的树林,无数马匹的嘶叫仿佛要把人的耳膜撞破,但是那些来自来自招讨大使卫伯玉本部铁拔军的老兵们,却毫无畏惧,紧紧抵着长矛保持着紧密的纵深队形。
时间仿佛在一瞬间凝结了起来。
随即无数的巨响起来,好像天空中上千个流星互相撞击一样,那些来自左龙武军的披甲槊兵,在盾墙的后方清楚地看到数个吐蕃骑兵由于马匹与长枪激烈地碰撞产生的惯性而像石头一样飞了起来,随即重重地砸进了枪林之中,但是那些大排手也不好过,几乎第一排的士兵全部被无情地马头撞翻,践踏与拖曳,到处血肉横飞哀嚎阵阵,双方都在混乱之中,单等着谁能先回过神来。
似乎是吐蕃人先反应过来,他们迅速地扔掉了长枪,抽出了狭长的厚背战剑,准备把唐人的队列一一砍翻,但是那些幸存的大排手却早有准备,看见了吐蕃甲骑丧失了冲击力之后,后排的排手松开了支撑的长矛,全部将掏出了手弩纷纷射向了被阻滞的吐蕃人,在这个抵近的距离内,他们几乎是猝不及防,很多骑兵中箭倒在马下被马蹄踏为肉泥,这让唐人士气大震,他们勇猛地举起横刀、斧头与钉锤与骑兵搅杀在一起,将陷入阵形中行动失灵的吐蕃骑兵生生拖下马来开颅放血。
从上空俯视,唐人鱼鳞一样的排阵,层层叠叠的吸收着吐蕃一**冲锋的力量,然后深陷进去,再被反弹出来。
“该死,告诉后面的土谷浑下种们不要冲上来,我们需要后退重整!”
吐蕃甲骑的领头东本卓格垄布,一边怒吼着不停的格开那些向他飞来的短箭,举着旄枪向后面挥舞着,
但是他的呼声在厮杀声中显得那么的薄弱,很快不明就里的那些部族人为了解救被困住的吐蕃骑兵,挥舞着兵器冲了上来,吐蕃骑兵受到前后的阻隔彻底陷入了混乱。狼狈不堪的他们中的许多人只得快速的下马,手持武器像步兵一样作战。
这是唐人的后队也调整了方向,无数的唐军槊手排着队形,高举着锋利的长尖枪不紧不慢地靠近了敌人,他们举动剽捷,从侧面刺穿敌人的同时,快速地用手中的银边横刀一一将敌人刺到,而毫无战术可言的吐蕃附族在他们密集枪尖的紧凑的队形面前讨不到任何便宜,只能向稻草一样被无情的戳穿砍倒。
卓格垄布全身披挂的身躯在混战中显得非常的惹眼,很快他成为了唐人捉生军与射生手集中攻击的对象,一切就在电石火光之间,一名槊手折断的枪尾终于横扫在他马臀上,激跳而起的战马,使得他就像被清扫的垃圾一样倒撞了下来,满头满脸都是鲜血流淌下来,在地上由于疼痛凄厉地嚎叫起来。
“不能让东本战死!去救他啊!”
一名土谷浑的节度使,几乎哭腔对着部下喊下命令,但是在混乱中谁也无法接近这位身份尊贵的大人。
很快,一名披着大氅的士官,按住了卓格垄布的腰部,像按住一头牲口,随即几个唐军同时用横刀利索地插入了他的颈部、腰部与后脊,血像地底的泉水一样pēn_shè而出,然后头颅连盔被高高的挑起来,成为战死的第十七位东岱之长。
然后那些土谷浑人的队伍彻底散乱起来,因为来自河上水军已经驱散对岸的吐蕃军,转过头来为战场提供掩护,他们用床弩,意外的射倒了上部勇武军万户尚结息赞磨所在的将旗。
见过女儿之后,我的大部分时间,就被不停的会客和上门汇报所淹没。韦韬和薛景仙几乎是满肚子怨念的,送了一大堆公文过来。
由于我不在长安,内枢密名下的日常事务,其实是薛景仙在经手,北军中的日常运转是韦韬在署理。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些日子西北打个不停积累下来的事物也是千头万绪的一大堆。我虽然只负责掌总大略和方向,但还是有不少东西需要我回来亲自处理。
再加上现在是河东系的重臣李光弼,协助雍王主持枢密院,这位契丹血统的名将因缘际会,却是与我是有名的老死不相往来,甚至还有些旧日的小嫌隙什么的,他主政虽然没有怎么变动枢密院里的人和事,但是却把主管西北路的副使李栖筠给拉过去,而且他以治军森严著称,并的那一套,也带到枢密院里来,让许多人叫苦不迭。
而面对这位副元帅,韦韬他们的分量还是差了点,因此有些事情不免束手束脚。再加上全力以赴支应前方打战,也让龙武军内部暴露出来不少问题,需要我回来重新理顺内部的一些东西,
我放下一张收录和颁给的名册叹了口气。
这些年我的品级官秩,虽然还没有上晋多少,但是横向恩加的封赏不计其数,连带我的手下也是,象五大长史都有自己的官身。其中郑元和官做得最大,以关内道布政使的名头,居于一干按察、转运、户赋、观察之首。
薛景仙以本官检校礼部侍郎,崔光远兼刑部侍郎,魏方晋判兵部事,至于温哲,则如愿以偿的以内馆直学士,知通政司左奏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