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雪猫儿借我一下好不好。”
雪猫儿就是我那只乌云踏雪,出于某种宅男本色纪念意味,而起的的别号,这些年骑它上战场的机会越来越少,因此整天吃饱了就是配种,
小丫头满头大汗的兴冲冲的回家来,搬了一大堆东西上车,和我打了个招呼,又风风火火的走了,显然她又带着少年亲事和家将们,跑去城外北苑玩竞速游戏了。
虽然我严禁左右让她亲自玩赛马这种高危险的活动,于是她的乐趣就转到了马车竞速赛上,还拉上了一大班的宗室什么的,还起了个名目,叫速度与激情。
其实就是模仿我门下主办的马车设计比赛,定期让各家宗室、公主、县主什么的出人出马,改造一辆自己特色的马车,然后在北苑龙首山下进行比赛,按照距离可以分为多个赛事,最远的就是环绕长安的一日竞速赛,可以点起火把通宵达旦的一直玩到天明。
作为长安各种风尚和稀奇实物的发源地,小丫头不用刻意活动,自然而然的身边就聚集了一大群宗室、勋贵背景的少年男女,特别是随着我家权势地位的水涨船高,等闲大臣家的小儿女,也未必有机会进入这个圈子。从衣食住行、饮食起居到词曲牌赋,歌舞伎乐,各种深受追捧新奇精巧的玩意儿和享受,几乎都是从我府上定期流出去的。
更别说她独树一帜的各族白黑胡种的仪仗卫队,整天穿着我家仿制的各式异域风情的甲仗具装招摇过市,要多拉风有多拉风。
她最近又喜欢上放活人风筝,说是风筝,其实更类似一种原始的助力滑翔机,用床弩弹射出去,结果还真有不少吃饱撑的志愿者。
自从那次兵变后,我家的女人多少有些受惊,精神和情绪上的问题,除了在床第上有些异样的热情,还有时不时做噩梦,对铠甲的反光感外敏感之类的后遗症,小东西也不例外,似乎这些日子有些亢奋过度,没事就喜欢跑去折腾那些宗室子弟,我当这是她舒缓压力和紧张情绪的手段,由她去了。
“杀给。”
看见一个敦实的黑矮子,正在一丝不苟的教授那些新进的少年亲事砍木桩。
“怎么还有岛国人。”
“这位可不是普通的岛国人。”
李祁笑道。
“他是倭王御前拔刀队的总目,因为藤原仲麻吕之乱,奔逃到夷洲。”
这一年来岛国朝中动荡不止,以流放为名,卖了一大批人口到夷洲等地,其中有不少文化程度不错的公卿官员及其眷属,而且相当的仰慕天朝云云,还是有不少可用的,就是算什么都不会的白身,经过适当的培训后,将被派到南海那些据点中去,作为鞭策督促那些土人奴隶的工头什么的,还是很能胜任的。
“王承元,王承宗。”
我看到这两个名字有些发愣,心道,这些山东氏族果然是属小强的,还真能生啊,打下去几个,又从其他没地方源源不断的冒出几个。
“王承元乃是朔州司户参军,王士夏之子,承德人,属于祁县的远支,一直就在郭令公军中勾当。现在追随的是朔方五虎之一的径璐经略大使王升帐下。”
“王承宗算是他的族弟,也是承德王氏,不过早前却在江东采访使韦涉幕下任判官,讨伐天平之乱,守土有功。”
“这次裴士奄出盐铁使,奉命整理东南盐务。”
朝廷财政缺钱,又想办法鼓捣新财源,比如调整盐务,提高产量什么的。
“楚楚。”
被一群龙武军的女眷围在中间的少年,满脸涨得通红,拿着茶具都似乎有些手足无措。
“他是谁啊。”
“这位姓陆,单名一个夕,字楚楚,是茶圣陆羽陆鸿渐公的子侄兼内传弟子,特地派到府上来教授茶艺之道的。”
“有人偷看。”
一生清脆的叫喊,然后是弹弓的破空声,以一声来自树上的惨叫。
我就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墙头栽下来,看牌爬墙偷窥的大业,前赴后继有人啊。
“你这个笨蛋。”
李祁勃然变色怒吼着冲过去,揪起他劈头劈脑的一顿臭骂加拳打脚踢的暴打。隐约还可以听见
“找死也先说一声,这长安城里可不比成都府,。”
“居然在梁府附近窥探,难道你想玩人间蒸发么。”
“还好是小红线的人,要是遇上鬼小杨,或是铁摩勒的手下,你早就死无全尸了。”
李祁揉着手,气咻咻的回来,对我歉意道
“这家伙就是贼道人三痴啊,吴道子吴大家的最后一个关门弟子,以专画人物擅长,,,长的一双桃花眼,据说天生对女体上的细微变化之处,很有研究和敏锐的独到之处啊。因此人称贼道三痴。这次是来府上画秋织图的。”
“别看他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其实闷骚的很,很早就是行院里的常客。只是有些不通人情世故,刚出剑南过来,也不知道这城里的禁忌。”
“宁淑人回来,。”
神出鬼没的绉老头,突然站在我身边开口道,顿时把喋喋不休的李祁给吓了一跳。
“哦。”
片刻之后,我一个人坐在书房的内室里,看着新池上的粼粼水色。
“你知道广州府,光是市蕃使每年录入的海货市直是多少么。八百万缗啊”
“第五琦他们穷尽财赋之能,江南诸道一年的茶盐椎税,也过九百七十万缗。还要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