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无论其辖区内如何流离失所,如何饿殍遍地,那也只是藩帅残横暴虐,治理不善的问题,对朝廷的整体安定团结的大局,却是影响有限,甚至有益。
因此,
洛阳方面,想赶在夏季雨季来临前,抓紧时间治理一下附近的黄河支流,将淤积的河道挖直,在这一点上,无论
是以河南节度使兼领采访使的张镐、还是以副使实际掌握河南兵马的守城专家,已经现任都畿道留后的许远,汴州防御使兼转运使姚闳,已经达成了一致,太子小白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利用监国身份作出最后一次的朱批专断。
他这个监国身份已经被取消了大部分权利,随着会到长安后,就像向今上述职交卸,所以在路上蹉跎一些,也是能够理解的。
现在人力是最不缺的,战后有大量亢兵被裁汰下来,按照几步走的改造计划,并没有直接放归田园,而是借鉴了龙武军的做法,除了选入各地的府兵试点以外,以州为单位组织起来,进行修路挖渠城池营建之类的集体劳作,让他们慢慢过度到正常人的生活中去,技术人员也不是问题,两学这些年培养了一些专科人员,工程水利方面的算是大头,现在最缺的就是粮食,而且是大量的粮食。
这些年的战乱和经济运作,作为天下首当富熟之地的东南,多年积累的底子和潜力已经被榨取的差不多了,再加上抗税之乱带来的后遗症,一些地方就是有钱也未必买的到粮食。
长安虽然也有输送,却是首要用来保证河东、朔方两只最大的军队士气和人心的安定。
希望龙武军的老大,能提供担保,换取那些聚集在登州的商贾大户,所囤积的粮食。当然,这些粮食从本质上说,相当部分实质上是我个人名下的粮食。
海南本身就有数州十数县的基础,各种的新旧农场、种植园,再加上新开发的北婆罗洲沿海平原的大小屯垦区,已经可以大宗输出粮食。
不要小看这粮食,在江南两淮、河南、河北这些战乱波及的地区,用来收纳那些流离失所的难民,或是因土地兼并破产的农户,可比真金白银铜钱什么的还管用。一船船的粮食运出去,是一船船的青壮劳力被运上岛,某些情况下,一个作坊的熟练工匠,或许只要那么几袋南海米价值。对许多故土难离的人来说,理论上是做三年就回家,但是等真到了那里,这个期限就不好说了。
更不用说,
每年至少可以向龙武军的外围和基层组织,提供至少二十万石米面,十几万石粗加工麦豆的需求,这还不包括那些大小种植园、养殖场提供的瓜菜畜肉渔获,茶盐糖酒酱丝纸,以及深加工过军用、民用的罐头、压缩干粮、什么的。
如果不是受限于运力和道路,这个数字恐怕还要翻上一番,毕竟如果没有达到足够的规模,想把一车粮食从广州上岸运到关中,运输的成本会让价格飙到一个让人发指的位置。所以走陆路的,只能是一些大宗罐头、粮砖什么的高附加值产品。倒是海路没有这种限制,随便几艘大海船,可以直接承载更大的数目。
安东派遣军的补给,早期就是依靠海路来维持的,同时也输出了大量的物产和商品。每年春秋两季都有好几个月,可以顺风顺水的随季风和洋流行船,在这期间,从国土南端的广州到东部的登州,最快的船只要十一天时间。
以至于,江南内地的传统鱼米之乡,都已经出现人为囤积造成的米荒,沿海航路相对发达的福、明、洪、广等各州,却出现诡异的米贱伤农情形。与之伴生的,还有各种商家船团背景下,招募匠人农户,各色公开半公开“人市”的发达。因为大量廉价海外番奴的充斥,在地方已经体现出来一些连锁反应了,渐渐冲击和影响到一些本地普通佃户、帮佣人家的生计了。
说远了,
这也是这些年,龙武军能够持续作战的重要保证,相对营养的充足和接近人体极限的高强度操练,再加上油脂和燃料等的后勤保障,就是在冬天最寒冷的日子,也保持了部分活动能力。相比之下,那些叛军的后勤和持续作战能力,就只能用混乱、无序,一团糟来形容。
大多数情况下没有长期经营的目标,往往是通过抢劫来补充所需,通过拉丁来弥补消耗,获得好一点的物资,也不是用在最需要的地方,而是按照亲疏远近,一层层的过手后,聚集到主将及亲信的私囊中,在供应吃紧的时候,就通过毫无意义的攻势,消耗掉主力以外的炮灰。
当然这种传统,也常常出现在那些自拉山头的所谓义军、官兵之中。所谓的粮道和粮院所,也就是那些拥有相当规模的地盘和人口,或者受朝廷直属的军镇,才能享受到的奢侈待遇。象龙武军这样,把粮院军作为一个作战序列的怪胎,天下也就独此一家。
因此,常常发生在龙武军的大大小小高强度破袭战和遭遇战中是,相持作战的对手往往相当顽强死战不退,却因为缺粮之类莫名其妙的理由,而发生哗变,杀主官之类,不战自溃的乌龙事件,甚至在艰苦的攻守之后,发现敌军因为突降的寒流,冻死、冻伤,集体丧失战斗力的事情。
恩恩扯太远了,话说回来。
虽然只是个名义上的差别,但是这个过手的环节却很重要,我不是不可以直接输粮给洛阳,但是历史上试图以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