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端扩散着,作为代价,另一位当事人是被抱出去的
虽然崔光远不在这里任事,但是以前留下的底子还在,再加上这城建修缮的大军,除了流民大营,还没有别人拿的出这样的手笔来,这长安城里很难有什么事情能瞒过我,不过似乎现在形势不比往前了。
各方面对龙武军的渗透,从它重建的伊始,就已经在进行当中,成都龙武军的本阵因为在老皇帝皮底下,最难有什么作为,因此,主要目标就放在外围的编制上,比如高适的金吾军,严武的粮院三营和商州义勇军,罗先的游击军,都有人营钻过。
尤其是新建的扶风铁拔军,被渗透的——最为严重,虽然大部分骨干都是成都武学士官,兵员也主要来自龙武军体系的sān_jí预备役,但也不可避免的被以帮助为名,用司吏军曹参事等各种名目,塞进来不少人,虽然这念头主将带兵肯定要用亲信,但是无论从大义还是传统上说这都是国家的军队,不能直接抗拒朝廷的命令,连本军的主将卫伯玉,也收到了某些方面的善意,只是这位也是典型的明白事理的人,糖衣炮弹送来就吃,但是关键问题却一直没有表态。倒是那位武进士出身的副将,已经可以肯定和西北走的近,连带在表面上影响了一些人。
如今我的本军在州一战遭到严重削弱,在某些人看来龙武军各部的势力对比已经出现大幅的变化,似乎某种机会已经到来了。
不过他们却不知道,龙武军对内凝聚人心的纽带,可不仅仅是靠将主个人的德望和手段。毕竟从建军之初,我走的就不是兵为将有,军随将走的路子,因为比起那些老牌将帅的资历和年望,我实在没有什么优势的地方,因此只能从其他地方,诸如体系、制度等方面努力了。
不过这种微妙的转变,从龙武军进城时的态度就知道,出来迎接的虽然是人山人海,其中某些人品阶也不小,但是主要是与龙武军密切相关的流民大营,以及一些利益上已知的关系户,作为名义上地主的现任京兆府,只派了个八品曹的小吏前来迎请安置,连长安两县的主官,都懒的前来,至于驻守长安的另一部神策军,根本连面子上的工夫都懒的做,如果这仅仅是避嫌,就很值得玩味了。
毕竟在这长安城里,希望我回来和不希望我回来的人,同样很多。
这段时间,唯一称的上大新闻,就是:
朝廷于三省六部九寺五监的基础上,再增设第六监——铸余,虽然只是诸台府衙之末,却是个对中枢直接负责的机构,专门署理天下的钱监、飞钱、兑票、官债、平调、轻货等流通事物,隐然有些金融管理机构的雏形。作为与内三省妥协的产物,还派了常驻太监,监理日常运行,显然进一步抓钱,抓权的目的。
另一方面朝廷中,却已经有人提出,江南租庸调使第五岐,治理江南税赋卓有成效,可宣位备相之宣,不过第五岐已经上书婉辞了,毕竟江南租庸调使,虽然只是临时性的差遣官,但却掌管半壁江山,最富庶地区的财赋输转,刚扶植出一群自己的班底和人脉,比起那个看起来荣耀之致,却虚权的备相,要实在的多。
再说,他也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和信心,确保在回到中枢后,能够继续保持自己立惩信念。
而薛景仙也正式来书。
成都乃至整个南方某些地方,开始大规模出现做工精良的伪钱,
目前世面上流通的主要还是初唐的开元通宝,因为这种代表盛世年代铸造的钱,质量最好,铜锡的成分最足,然后每任皇帝即位,也会发行一些纪念年号性质的新钱,作为赏赐和礼品,但发行数量有限。
象安禄山洛阳称帝,席卷北方大地的时候,也曾经发行新钱——重元通宝,以证明立国,龙武军在相州城的宫室里,就缴获了一仓房的这种钱,不过东北不怎么产铜,这些钱的原料,是他派搜掠所过之地的寺院,将铜质的佛像、钟磐、器皿全部熔铸成钱,充做军用,许多古老的寺观因捎有抗拒,就招致火烧屠灭的浩劫,当初进攻少林寺也是出于类似的打算。
当然,这种不分对象无差别打劫的做法,也特别招致整个北地佛门道家的痛恨,象少林寺因为靠近洛阳,本山虽然无恙,但是各地下院支寺就倒了大霉了,因此到处派人扶持义军,抵抗的很是坚定。
但这明明已经严重通货膨胀的战乱经济下,还有人大规模出现伪钱,就不大寻常了,要知道因为唐朝的货币发行,跟不上社会财富价值增长,而常常发生钱荒,铸私钱者虽然多,但都是小打小闹的,自发牟利行为,只要质量还过的去,官方甚至允许这种流通。
而能够成批量大规模出私钱的,没有足够的矿源支持是不行的,而大唐此时并不富产铜矿的,所谓铜山产地,全天下就那么屈指可数的几十处地方。
更何况这新伪钱的模板,却涉及到当年商州汇源钱监失火案中,本以为毁掉的钱范,作为一桩滋事体大的旧案,成都快辑队已经不足支持越境追查,希望能调用一些清风明月的力量。
我重重批了个准字,又附上一条,特准那些正在江南活动的前斩首团的成员,予以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