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吴歌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卫岑怎么会听过自己吹笛,难道他注意过自己吗?原来呆在这府上的这三年还是入了他眼的。
他都这么说,吴歌只得取来白玉瓷笛,轻奏起婉转之声。
前面曲调是幽咽泉流,突然一个起伏转折,便有一种悲壮雄阔之感。没了笛声普遍的轻快尖锐,倒是多了一种箫的厚重低沉。变徵之声带着家国之恨的忧伤和无奈,却和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决绝不谋而合。
在笛声间歇时,正好响起击筑悲悯的音色,竟是那位台中琴师所奏之音。
这是吴歌新做之曲,居然可以和那位琴师搭配地天衣无缝,这种结果她也未料想到。
卫岑转头看向和她合鸣的琴师,好像是他刚聘的何辞。本来管家看他相貌丑陋正想把他赶走之时,卫岑他无意之间听见何辞调琴,随手弹的几个杂音变成一曲,好不妙哉。
也许他的面目怖人,但是琴声却真的可以融冰解雾。
卫岑轻笑,目光移回台中。
他看着吴歌衣袂纷飞,听她笛声飘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的世间恍若只留有吴歌一人。笛声仿佛穿越千年,曲调还是宫商角徵羽,但物是人非事事休了。
卫岑勾唇而笑,吴歌你还是不要再逃了。
我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