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也不想平白无故收个扶桑徒弟,而且对方还是皇子身份,又是未来的天皇,只要扯上关系了,麻烦事肯定层出不穷。
比如他要被人夺位了,你是他师父,你要不要管啊?这一管还不是卷入扶桑的争权夺利之中了?
她这次救二皇子是为了帮普如大师的忙,也是因为承了普灯大师的情,加上普如大师确实不容易,但皇家的人就算了,她不想扯上关系。
“是啊,我们没多久就离开了,何况我作为丹梁国的使臣,怎好收扶桑国的未来天皇为徒?”白若竹说道。
“这有什么,神先生只是商人,但依旧是我的老师。”二皇子急忙说道,说完他就知道说错话了,着急的想解释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怎么就忘了白大人和神先生有矛盾呢?
在二皇子眼里,只是矛盾,不是仇怨。
他甚至觉得这里面或许有什么误会,他也不是不相信白若竹,但和神宗一相处了几年了,一直觉得他是个儒雅的人,怎么会是海盗头子呢?
所以他想应该是误会,还想着怎么办能解除这个误会。幸好这些话他没跟白若竹直接说,否则白若竹肯定不会再理会他了。
“你是神宗一的学生,我就更不能收你为徒了,好了,你好好休息,此事不要再提了!”白若竹语气很不好,带了不容置疑的味道。二皇子张了张嘴,还想解释,可白若竹已经大步走出去了。
江奕淳心情大好,淡笑着看了二皇子一眼,也紧跟着白若竹离开了。二皇子摸了摸头,为什么他刚刚觉得江大人看他那眼很奇怪呢?
到了第二天,天皇和善子、雅子皇妃都来送行,倒是雅安公主没出现,雅子皇妃解释说:“雅安那孩子着了凉,本来也要来的,被我给劝住了。”
这话一说,二皇子脸上立即露出担忧之色,下意识的说:“可严重?怎么不来让白大人帮忙看看啊!”
雅子皇妃笑起来,“你妹妹就是一点小风寒,哪里用麻烦白大人了,就是我怕她又受风,不如好了以后再出宫去看白大人。”
白若竹点点头,“让公主好好休息,多喝些热水。”
天皇又赐了些东西,让下面的人帮白若竹他们抬着一起送去驿馆。
白若竹和江奕淳并肩,后面跟着亦紫和乌丫,两人在抢着帮白若竹拎医药箱,她们总觉得自己什么事不做不好意思。
最后还是乌丫给拎上了,不过乌丫明显觉得比平曰里重了一些,但也没多想。
白若竹等人向天皇和皇妃们告别,跟着带路的大谷朝宫门走去。
就这样走到半路的时候,一名帮忙拿着赏赐的仆从突然脚下一绊,整个人朝前摔去,本来摔一下也没什么,可偏偏他摔的正是乌丫的方向,在他倒地之前手就那么好巧不巧的拉掉了乌丫手中的医药箱。
“啊,主子的药!”乌丫叫了一声,急忙去拾,声音还有些哽咽,“都是我没用,这可怎么办啊。”
白若竹眯起眼睛看了眼摔倒的仆从,大谷回头皱眉说:“怎么回事?路都不会走吗?”
仆从摔的挺厉害的,鼻子都蹭在石子地上蹭破了皮,他急忙爬起来,也顾不上去擦鼻子上的灰和血,噗通一声跪下说:“大人,是奴才没有,请大人责罚。”
大谷看了看白若竹,意思要看白若竹的态度。白若竹挑眉,她要是严处此人了,岂不是要落个苛责的名声。而且做了这种事的人多数会被灭口,回头不就成了她把人逼的自杀了吗?
这种套路她太清纯不过了,怎么会中计。
“大谷大人,他也是不小心,还受了伤,赶快让他回去擦些药吧。”白若竹笑着说。
大谷点头,对跪地的仆从说:“白大人宽容,赶快滚!”
仆从急忙磕头谢恩,爬起来要走,白若竹却叫住了人:“罢了,到底是帮我拿东西摔的,我这人心软,不如让他跟我们去驿馆住几曰,我给他看看伤好了。刚好我们身边却人手,陛下不介意借我们个人用用吧?”
“白大人太客气了,陛下肯定同意,人你就带走吧。”大谷毕恭毕敬的说。
白若竹笑了笑,“那就多谢大谷大人了。”
那仆从却一脸的惊慌,又重新跪好,磕头说:“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
“这是怎么了?”白若竹做出惊讶状。
大谷也瞪向仆从,用扶桑话训斥他,大意是说白大人是好心给他看伤,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另一边乌丫已经把东西收起来,一脸气愤的看着那人,“你好端端撞翻了我家主子的药箱,她都没有责备你,你乱喊什么?”
仆从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显然是心虚害怕了。大谷到这时如果看不出端倪,那他就白在天皇身边担任要职了。
“说,到底怎么回事!”大谷眯起了眼睛,武士刀瞬间拔出架到了那名仆从的脖子上。
仆从吓的全身都在哆嗦,一股骚臭的气味飘起,白若竹捂住了鼻子,发现那仆从竟是吓的尿shī_jìn了!
这样胆小的人,应该不是神宗一的手下吧?那他为何要弄翻她的药箱?
“大、大人,我说……”仆从用扶桑话哆哆嗦嗦的交待了,白若竹听了个大概,但有些词她听不懂。
大谷听完气的踹了他一脚,把手上的刀收了起来。
“白大人,惊扰到你了。”大谷行礼,“这家伙说是跟人赌钱输了太多,只能答应帮对方说一件事,就是今天打翻你的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