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父亲会迎娶你做继室,所以你才对我和妹妹这样好吧?”他的眼神在闪烁,显然是在矛盾挣扎,不想相信若溪的好是有目的性的,可心里却又有疙瘩解不开。
果然,做人家继母不是简单的事情!当你跟他父亲没有瓜葛的时候,人们都看到你发自内心的善举;可一旦你进入了他的家庭,人们又全部盯着你的错处,好像若不狠毒便是伪装的太好太深的缘故。
旁观的人都是如此心态,更何况是身在其中的孩子?若溪能理解逸浚的心情,却不想说太多的豪言壮语表白。生活就是这样,一切都要过着看。
她盯着逸浚说道:“你和菲虹不是白雪公主,更不是灰姑娘,所以我不会变成狠毒的皇后和继母。你知道,我出入侯府的时候不过是韩府的九姑娘。那时候我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嫁给你父亲,更没想过会成为两个孩子的继母!
白雪公主也好,灰姑娘也罢,她们都遇见了马白马子,每个女人心中都想要嫁个白马王子,我也不例外!所以,你不要无病乱吟呻,我还没嫁过去更没把你们怎么样,我心里的委屈向谁说?你以为我就这么愿意成为继室,变成你心目中恶毒的继母?”说罢她倒了一杯茶喝,看见逸浚眼中的纠结少了好些。
“既然以后我们要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像成年人一样好好谈谈吧!”若溪郑重的说着,“人与人之间的相处靠得是真心和信任,问问你自己的心,我到底是虚情假意还是情真意切?若是后者,你大可不用理睬我。你是侯府尊贵的长孙,我是韩府庶出的姑娘;你是曾祖父母、祖父母、父亲眼中的宝,我不过是侥幸攀上高枝的继室;你在下人眼中是不容置疑的正经小主子,我却是毫无背景毫无威信的新奶奶罢了。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逸浚被她的话激到,立即回道:“谁说我害怕你了?”
“那就好!”若溪见状在心中暗笑,再怎么说不过是个孩子,想跟她斗还嫩得很。
她站起来别有深意地说道:“你放心,孩子在父母心目中永远是第一位的,任何人都无法取代!我不傻,不会想去跟你争什么,没有必要争也争不过!你父亲不是纣王,我也没有妲己的资本,别一天到晚胡思乱想让自己难受。”
这才是逸浚最最担心的事,他被若溪看透了小脸憋得通红,却还端着架势不想承认瞧着可爱极了。
“谁担心这个了?伶牙俐齿父亲不喜欢!”他没有叫若溪姨母,可语气分明越发的亲近起来,“既然你说要打开天窗说亮话,又说要平等的谈谈,所以我也要说一些话。”
若溪闻言笑意更浓,她害怕的是逸浚把自己封闭起来,能够敞开心扉的沟通就是个好的开始。她怎么着都摆脱不了做人家后妈的命运,既然如此就要尽量让自己过得舒服些。况且,二奶奶临走前把逸浚和菲虹托付给她,她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照顾好他们,让她们健康快乐的成长。
“我知道父亲娶你是母亲临终前的意思,父亲因为这事心里也不舒坦。父亲和母亲感情一直很好,从来没有红过脸更没争吵过,在父亲心里母亲是唯一的,也是无可取代的!母亲在我和妹妹心里更是无人能及,谁都不行!你明白吗?”这是逸浚在那晚痛哭之后第一次提及自己的母亲,他的眼里还转着热泪,紧咬嘴唇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
若溪见了心里一疼,看着他紧守着属于自己的亲情,想起了在另一个世界的父母亲。鼻头不由得一酸,眼泪好悬没落下来。
“你是姐姐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这七年来,她在你身上倾注了多少爱啊!生前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菲虹,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你们安排以后的生活。你们若是不懂得感恩,不理解她的苦心,就真真是没良心不孝敬了。”若溪唏嘘着回道,“听见你这样说我心里很高兴,姐姐没白费心机,她生养了好儿子!至于你父亲,他不是喜新厌旧之流,不然也不会说出……算了,你应该比我清楚父亲的为人。你父亲心里装着发妻是人之常情,我不会妄想走进去代替任何人。我便是我,我会紧守本分做好继室的角色。”
这最后一句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这一段日子若溪好好的想了想。她只求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完成二奶奶的托付,平静的过完剩下的日子。至于其他不做打算,因为在这个异世她不会得到想要的生活。既然如此,不如不去争取,免得遍体鳞伤!
逸浚听见瞧了她一眼,眼角扫到门口立着一个人影,赶忙喊了一声父亲。
若溪闻言忙转身,看见林宜宣板着脸背光站在门口,看不真切表情眼神幽深正盯着自己。他什么时候来的,不是说不过来吗?他都听见了什么,怎么总是悄无声息的偷听人家谈话呢?
林宜宣走进来,低声朝着逸浚说道:“为父本不想来接你和妹妹,刚好有事过来。走,跟为父回府,祖父母想你们了。”说完抬腿就往外面走。
若溪忙屈膝行礼,礼未成他人已经擦身而过。她见了一皱眉,他在生气?难不成是听见自己说纣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