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跟命争不得,人人都说八姑娘要强聪明,嫁到人人羡慕的侯府却不幸福;而六姑娘是有名的懦弱木讷,锥子扎一下都不知道喊疼的主,偏生得公婆、夫君喜欢。
前不久大房的三姑娘若妍也带着姑爷回门,虽说何姑爷礼数不缺说话行事让人挑不出错,可就是显得有些太过客气反而让人不敢亲近。纵观韩府这三位新姑爷,老太太心里边还是偏向陈为民。
府里从二月份到现在就没消停过,陆陆续续嫁出去三位姑娘,娶进来一个媳妇儿。三太太管事,自然是多有劳累。眼下刚想要歇口气,偏生十一少爷韩晹又病了。
这要放在以前不过是请个大夫瞧瞧,可如今他入了老太太的眼马虎不得。三太太督促丫头熬药,每日都亲自过去瞧。将养了几日仍不见好,老太太便亲自过来瞧了。
老太太这一来,全府上下都动起来,前来探病的人坐了满满一屋子。
“怎么突然就病了?看看这张小脸,瘦的只剩下巴掌宽了。”老太太皱着眉头说道。
韩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回话,老太太赶忙吩咐人扶住他躺着。
“让祖母担心了,孙儿不过是热伤风,躺几日好好睡上一觉就好了。”他虚弱地回着,这慢慢一屋子人越发的让他不舒服。
老太太听了他的话一愣,板着脸问一旁的丫头,“晹儿晚上不能安睡吗?”
小丫头闻言忙站出来,瞥了躺在床上的韩晹一眼,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话。
“你是怎么侍候的?主子有病晚上睡不好就该回禀,让大夫在药里加些安神静气的就好。都是你这样的愚奴才耽误了主子的病,自个儿下去领板子!”老太太火了。
小丫头吓得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回道:“奴婢已经回了太太,大夫也在药里加了安神药。可是……可是少爷一睡着就做梦,说是……说是看见于姨娘喊冤枉……”她不敢再往下说,快速抬头觑了老太太一眼,见到老太太面沉似水吓得一哆嗦。
“不要胡说八道!都是你这起奴婢在一旁挑唆的,于姨娘走的那会儿晹儿还不记事呢。”三太太厉声说着,“来人,把她拖出去掌嘴!”
“祖母、太太息怒,做梦的话是我说出来的。”韩晹有些急了,一边说一边剧烈的咳嗽起来,“去年为了我打了小红板子,眼下又要掌小兰的嘴,这样下去可没人敢在我身边侍候了。病得这几日我总是梦见一个女人,看不真切脸可心里就是知道她是姨娘。我想要走近去瞧,却始终隔得那么远,耳边都是她喊‘死得冤枉’的话。”
“于姨娘刚刚生下十一弟不久便得了急病去了,怎么会不感觉冤枉?就连我都在心里为她抱冤,何况是她自己?”大奶奶插嘴说道,“不过生恩没有养恩大,三婶母这些年对十一弟比对五弟还上心,大伙都是有目共睹!三婶母还是找马神婆瞧瞧,早些把她打发了也好让十一弟能安睡。”
老太太听了她的话原本难看的脸色缓和了些,扭头对三太太说道:“鬼神之说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大夫开得药不能停另外找马婆子瞧瞧吧。”
三太太忙答应着,吩咐人去请马神婆来。马神婆进来先给老太太等人见礼,随后煞有其事的念叨一阵,说道:“眼下正是晌午阳气太足,等奴婢晚上再来必能替十一爷分忧。”
老太太闻言点点头,命人封了赏银给她,三太太留她在厢房用饭。她酒足饭饱顺着园子往角门走,突然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
“马嫂子慢走,太太命我把这个交给你。”上来个脸生的丫头,马神婆多喝了两杯也没认出是谁。
她把信封接过去打开瞧,纳闷地问道:“刚刚太太不是给过了吗?怎么瞧着不一样?”
“刚刚的写错了,这个才是正确的!你收好,晚上千万不要说错,这事若是办不好太太非要你的小命!”丫头压低声音回着,“快走吧,别让旁人瞧见!”
马神婆吓得一哆嗦,忙把信封贴身放好,扭头瞧四下无人这才走了。那丫头见状也四下瞧瞧,竟往大房那边去了。
马神婆出了韩府并未回家,而是往陈麻子家赌钱。接连好几日她的手气背,今天也没转运,没到天黑就把十两银子输个精光,只好垂头丧气的回去了。
吃罢晚饭,她简单洗漱带上吃饭的家伙,把信封里的纸拿出来反复看了几遍记在心里,然后把纸连同信封烧掉。
三太太已经吩咐丫头、婆子准备好了香案等物,就等着她来呢。老太太晚上出门不方便,就派了柠檬和刘妈过来。
马神婆上香跪拜,掐着手指算计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化了一张符用火烧成灰。
“拿一碗清水,把符灰放进去让十一爷喝下。”她做完仪式对三太太说道,“不过十一爷不仅遭了没脸的东西,还犯五行相克,若是不彻底解决怕是会有血光之灾性命之忧啊!”
柠檬闻言唬了一跳,只听见三太太紧张地问道:“那赶紧麻烦马嫂子给破解一下。”
“十一爷本是大海水命,一生富贵无大灾大难。可惜五行相克最怕碰到天上土,水得土渗,则水不过润。特别是己卯年阴历五月份出生的土命,一旦承受过多的阳气便是十一爷致命的克星。轻则疾病缠身,重则有性命之忧啊!”
刘妈闻言脸色难看,皱着眉头问道:“想当年十一爷体弱多病,当时也是你给算的,赵姨娘这才带着九姑娘避到田庄上。我若是记得没错,赵姨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