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茹的心事韩晹捉摸不透,看着她哀怨的扭身离去心里难受极了。他知道自个不过是个小小的五品官的庶子,而茹茹不仅家世显赫,更是才貌双全远近皆知。
想当初为了能让马老太爷和马夫人点头,韩晹是想尽了一切办法。好不容易两个人才走到今天这步,难不成是她反悔了?
韩晹真想过去抓住茹茹问个清楚明白,可碍着人多眼杂,只好看着她被马府派来的人带走。茹茹从头到尾一眼都没瞧他,走得麻利极了。这让他心里越发的没底,忐忑的竟比在魁星楼比试还要厉害百倍。
若溪瞧出二人之间不对劲,等到兄妹二人独处的时候不由得侧面打探着。
他想到跟茹茹私下里的亲密举动,欲言又止有些不好意思张嘴。别看他在茹茹跟前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可在旁人面前却还是内向木讷的模样。
若溪见状轻笑着说道:“在姐姐跟前还害羞,我又不是没见过你们亲密的模样。况且姐姐是过来人,明白你们热恋的人碰到一起的悸动。不过茹茹到底是单纯的像白纸,你该不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举动让她气恼了吧?”
过分的举动?韩晹闻听一皱眉,心里酥痒了一下,想到了手上那团软绵。可是他对天发誓,什么坏念头都没动。
看着他苦逼的表情,若溪觉得自个猜中了几分。她笑着瞪了弟弟一眼,轻骂道:“你也太不知道分寸,难怪茹茹会气跑!我可告诉你,茹茹不是随便的姑娘,她们家又是正宗的书香门第。若是她恼了跟母亲说出此事,你们的婚事八十不离十玩完。”
“我没做什么!”他一听急了,赶忙解释着,“我们不过是亲亲……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我的手就忍不住乱摸起来。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着他脸憋得通红,又急又怕又害臊的样子,若溪忍不住在心里笑。想不到一向淡定早熟的十一弟也有这么一日,看来他是栽到茹茹身上了。读了那么多圣贤书,时常一本正经之乎者也,私底下却如此奔放火热。
“难怪茹茹会生气。”若溪火上浇油的说着,“她一直以为你是个君子,不知道眼下心里作何感想?”
“她一定失望难过极了,不然也不会哭的这般伤心。”韩晹的眼神黯淡下去,一想到茹茹那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的眼泪,他就心疼。
若溪听了却纳闷,虽说韩晹的举动大胆了些,可茹茹也不至于哭啊。她从茹茹这个时候过来,自然明白茹茹的心情。和心爱的男人亲密,一方面激动一方面又害羞,却总是无力拒绝。茹茹的反应这样激烈,一定是另有原因。
“我看你们之间的误会大了。”她思忖了一下说着,“你们都说了什么话快点如实告诉我,不然茹茹真要跟你离心了。”
看见若溪说得认真,韩晹的心更加慌张,忙把二人之间的交谈学了一遍。不过一些太亲密的话,还是适当的删减加工了一下。
“喜欢的时候什么都是理由,不喜欢的时候也能成为理由。”若溪在心里反复品味这话,觉得茹茹有些心结。
同样是女孩子,茹茹和韩晹之间的事她又知道的清楚,不难猜到茹茹的心事。
“你这榆木脑袋,还说跟茹茹心意相通,既然连她想要什么都不知道。”茹茹喝了一口茶说着,“女孩子最在乎的是安全感!茹茹不是肤浅的女孩子,你说喜欢她的一切,这反倒会让她觉得虚无缥缈。爱情最初的那份炙热,会让人迷失甚至是产生错觉。对方身上全部是优点,即便是有缺点都成了可爱之处。可炙热终有褪去的一日,你还会认为她的一切都是你喜欢的吗?
你们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清楚对方的弱点,接受容纳才是相处之道,不然以后少不了相看两厌。我替茹茹问一句,你到底喜欢茹茹什么,真得想好要跟她携手一辈子了吗?别急着回答,你也好好想想,这对你们两个人很重要!”
韩晹张张嘴又闭上,一脸凝重的沉思起来。毕竟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事,若溪只能一旁感受,不知道他们心里的真实想法。她把该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怎么办他们自己看着办吧,外人插不上手。
茹茹回到府里心情低落,马夫人见了询问缘由,她只说马车有些颠簸头晕。马夫人便吩咐人熬了白粥,又让她早点休息。
她没什么胃口,蓝鸢见了说道:“姑娘的心思奴婢知道,没见到韩公子的时候牵肠挂肚,可见了面怎么又闹别扭?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再见恐怕要等到成亲……”
“怪我平时太过纵着你,让你说话肆无忌惮!”茹茹一皱眉,脸立即沉了下来。
蓝鸢在她身边侍候多年,何曾见到自家姑娘动怒?她立马吓得一缩头,不敢再多言。
她侍候茹茹洗漱睡下,到外间铺床上夜。这一晚上茹茹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唤她倒了一次茶水,去了一次净室。后来她困得受不了睡去,不知道自家姑娘什么时候睡着。
早上醒来的时候,她见茹茹已经起身,眼睛旁边一圈黑一瞧就是没睡好。
她赶紧拿了热毛巾过来,敷在茹茹眼睛上。
“一会儿稍微多敷些粉,免得等下给母亲请安让她老人家担心。”茹茹轻声吩咐着。
洗漱穿戴整齐,茹茹瞧了瞧镜子中的自己,觉得精神尚可这才去给母亲请安。
“我的儿,昨晚上没睡好?”马夫人握住女儿的手关切的问着,“瞧着你精神不振,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