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园得了若溪的吩咐去查豆花,可并不闻她与谁交往过甚,一个小丫头顺嘴提及马婆子酒后的一句话让她觉得有些用处。她回禀了若溪,果然询问出一些端倪。
若溪嗅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她赶忙找宜宣帮忙,涉及到外院的小厮她有些鞭长莫及。
宜宣听了马上派人连夜去查,不到半个时辰就陆续有消息传进来。
原来这旺来是卖身葬父进的侯府,家里只有个年近八旬的老母和一个脑袋有病没娶媳妇的大哥,全靠在他侯府的月钱才能度日。虽然他进府不过四五年的光景,不过人机灵嘴巴会说眼睛里有活,林总管见他可怜就特意提携了他一下。这二年跟在林总管身边,家里的日子渐渐好过了些。前不久,他那个有些痴傻的大哥竟娶了媳妇,还不是他掏银子买回来的?
马婆子给他提过豆花,听说两个人还相互送过些物件,不过后来豆花嫌弃他家里负担重不同意把东西都退了回来。之后也有人给他提亲,却都被他拒绝了,说要先娶嫂子才行。众人都说旺来人品好,是个有情有义顾家的男人,若是谁不挑家里嫁过去保准享福。
人家家里是负担重,条件差,不过这些都是暂时的。谁都看得出林总管对旺来的提携喜爱,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出头了。这不,他给哥哥娶的嫂子还挺漂亮,听说会持家对婆婆也孝顺,是他花了一百两银子买回来的。
宜宣听了立即吩咐人把他的母亲、哥嫂看管审问,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又派人火速去捆旺来。一个小厮的月钱才多少,他不可能怎么快就攒够一百两。就算是林总管借他,换做谁都要考虑一下以后的偿还能力,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等到宜宣派去的人捆住旺来的时候他还在睡梦中,堵上嘴巴带进二门关进屋子里,他才彻底清醒过来。
他嘴里说不出话,身上只穿着中衣在空房屋子里冻得浑身打颤。这功夫林总管进来,他就像看见了救星,不顾头脚的滚过去“唔唔”的叫嚷着。
“若是没做过亏心事就不用害怕!”林总管背着手板着脸说着,“你是我一手提携起来的,我不愿意看见你出事。一会儿,二爷会过来问话,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不然谁都帮不了你!二爷的手段你知道,你又是个聪明人,别在二爷跟前说废话。为什么那么多人不抓,单单抓你一个人?”
旺来听了越发的委屈,一边拼命摇头一边“唔唔”的喊着。
林总管见状不再多言,旺来是死到临头不知悔改也好,还是真冤枉也罢,他都点到为止。在他看来,二爷从来不做无用的事情!
不一会儿,门打开,宜宣迈步进来,后面竟跟着若溪。
林总管忙把斗篷扯下来扔到旺来身上,又搬过来两把椅子。屋子常年没人住,并未生火,宜宣吩咐人拿手炉进来塞进若溪怀里。
这旺来倒是常见宜宣,若溪倒是只远远的瞧见过一次还没看真亮。眼下这般近距离的看见若溪,不觉有些眼睛发直,他肚子里没有半点墨水无法形容自己的内心感觉,只觉得登时死了也算没白活一场。
宜宣脸色本就难看,再见他竟敢盯着若溪瞧,眼中还有贼光闪过顿时怒了。他上前就是一计窝心脚,踹得旺来在地上滚了几个跟头撞到墙上,眼睛反白了一下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死了。
“二爷,留着他的狗命有用!”林总管不得不出言阻拦。
宜宣勉强按住怒火,坐在椅子上稍微平复了一下。
“把他嘴巴里的破布拿出来!”若溪有些急切的说着,轻柔悦耳的声音让旺来身子一哆嗦,却再不敢抬头瞧。
林总管上前拿掉旺来嘴里的破布,只见他张大嘴巴深吸了一口气,憋得苍白带着铁青的脸稍微见了点血色。
他觉得胸口发闷,嘴里一阵甜腥往外反,不敢吐出来生生又咽下去。
“抬起头来!”若溪吩咐道。
他听了赶紧抬头,却不敢抬眼帘,视线停留在墙上。
若溪瞧他一眼顿觉生厌,桃花眼薄嘴唇,一看就是个多情fēng_liú会哄人的主。
“你可认识豆花?”
“奴才认识,马婆子给奴才提过亲,对象就是豆花姑娘。不过她嫌弃奴才家里有傻哥哥不愿意,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刚刚挨了一脚,他的神色有些紧张却看不出可疑之处。
“是吗?”若溪冷笑一声,朝着身后一摆手,桂园立即拿出一包东西扔到他面前。
东西散落到地上,里面是男人的汗巾子、扇坠子、布底鞋等物。旺来眼神怔了一下,随即大声喊冤,“这些物件不是奴才的,奴才冤枉啊!”
若溪又摆摆手,两个婆子把豆花带了进来。豆花深夜被叫醒,屋子里被翻了个底朝天,早已经吓得面无血色。
她瞥了一眼旺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奴婢见过二爷、二奶奶。”
“你可认识地上的人?这些物件可是他给你的定情之物?”若溪哪里有时间啰嗦,开门见山的厉声问道。
豆花身子一哆嗦,带着哭腔回道:“奴婢认得他是旺来,可这些东西却不是他给奴婢的。奴婢有个远房的表兄,听说奴婢在侯府当差就找上门来。奴婢跟他见了几次,他便让奴婢替他收着一些物件和银两。奴婢见他孤身一个人,在外面打杂属实没地方放东西,这才收下了。”
旁边的旺来闻言连忙又喊冤枉,只说自己和豆花早就没了关系等等。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