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兄妹回房间玩儿,我还有事跟你们父亲说。”若溪找了个借口把她们打发下去,刚想要跟宜宣说什么,外面宜浩派人来请他。
宜宣听了便出去,临走时告诉若溪不必惦记,估计不是铺子里的事就是孩子的事。
若溪跟前一下子清静下来,她这才得空把畅春叫到跟前。
“你去送点心的时候逸浚他们在做什么?怎么就跟着你回来了?”
畅春不敢有半点隐瞒,把自己看到的细细回禀。若溪听得直皱眉,心里暗道这宜凌、宜家太过于胡闹。多大点的年纪就学纨绔挑逗小厮,长大了可还了得?好在逸浚不跟他们一起胡闹,这让若溪感觉庆幸。不过这人就怕受旁边不好的影响,以后还是别让逸浚跟他们凑在一起的好。
过了初三,逸浚又起早去宫里,晚上回来明显面带倦色。若溪见状吃罢饭便吩咐他下去歇着,又叮嘱侍候的丫头打热水给他泡脚。
大丫头琴缘打了热水,把逸浚的靴子扒下来,一抹已经干涸的暗红映入眼帘。
“啊!少爷,你的脚受伤了!”她一边叫嚷一边轻轻的往下褪袜子。
到了受伤的地方逸浚忍不住一皱眉,“别喊!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蹭破了皮!”他忍住疼痛低声训斥丫头。
琴缘立即把嘴闭上,可眼里却转了泪水。自打逸浚进宫陪读,身上是经常带伤回来。尤其是第一个月,脚底没有好模样,旧伤没好又添新伤。她这个侍候的丫头对于处理伤口已经熟练,可最近好久不见他受伤,今个儿是怎么了?
她手脚麻利的取来剪刀,把袜子剪下来,又把他受伤的脚泡进脸盆,等到布和伤口分开才拿走。
旁边的小丫头把药水、棉球拿过来,她用赶紧毛巾小心的把逸浚的脚擦干净。
只见她蹲在地上,把逸浚的脚放在自个腿上,小心翼翼的用棉球蘸了药水擦在伤口上。伤口被药水一蘸滋滋冒泡,就像在伤口撒盐一样疼。逸浚一声未吭,只微微蹙了一下眉头。
若溪进去的时候正看见这样的情形,她顿时心疼的眉头紧锁。
“受伤了怎么不说出来?”她轻声的责怪逸浚,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才追过来瞧一眼。没想到逸浚果然受了伤,不知道是练武太刻苦,还是跟人打了架。
“没事,让母亲担忧……”还不等他说完,若溪已经过来,蹲下来亲自给他上药。
逸浚的脚下意识的往后躲闪了一下,若溪却攥住不撒手,“别乱动,不好好消毒容易发炎!”
他只好任凭若溪行事,心头涌起一股暖意,过往的一幕幕都在眼前闪过。之前为了能让他站起来,若溪每晚都准时过来按摩拉筋,风雨不误每次都是浑身大汗淋漓。为了照顾他的面子,特意设计出利于他行走的靴子,生怕自己不穿还说是奶娘做的。
那时候他还在心里仇视若溪,全靠着心里对她的气愤才忍住彻骨的疼痛。殊不知这就是若溪鼓励他的办法,等到他明白过来已经能够独立行走了。
他打心眼里感激若溪,因为若溪不仅让他站了起来行走,还教会了他坚强的面对生活。迈出了人生最重要的一步,走出他困住自己的小天地,他这才发现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发现一个人内心的强大才能让人折服。
身体的残缺不算什么,过了自己心里的关卡,其他的磨难算不得什么!他就是要证明给世人看,正常人能做到的他都能做到,正常人做不到的他一样能做到!
亲生母亲给了他身体,这份恩情他不敢忘怀;若溪给了他重生,是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的人,他一样不敢忘怀!当他敢脱掉靴子勇敢从容的在众人面前走路时,他就已经把若溪当成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他告诉自己,他这辈子有两位生母。一位早早去世他没尽到半点孝心,他不会让这样的遗憾再次发生,他会尽一切力量孝敬母亲!
“母亲!”他声音微颤的喊了一句,可憋在心里的话却始终是说不出口。
若溪抬起头,透过他的眼睛似乎看到了他心底。她知道逸浚的个性,让他说感性的话比要命都难。况且母子之间不需要多言,反而显得生疏。她故意板着脸追问道:“怎么又受伤了?跟别人打架了?”
“没有。”逸浚赶忙回着,生怕若溪生气。
若溪听了却说道:“打架不要紧,最重要的是赢了还不受伤!反正你老子知道你打架要骂人,揍别人总比挨揍强。”
“好!儿子以后打架不会让自己受伤。”逸浚闻言一怔,随即笑了一下。他有时候真是觉得母亲是个奇人,说话行事常常出人意料,可细细一品却很有道理。
虽然他脸上笑容一闪而逝,不过还是被若溪捕捉到眼里。这小子不笑的时候酷酷拽拽很有范,像他老子;笑起来又似一缕春风拂面,更胜他老子一筹。唉,不知道长大了要迷死多少姑娘!不知道他会相中什么样的姑娘,娶个什么性子的儿媳妇才能制得住他呢?
“奶奶,剩下的让奴婢来吧。”琴缘见药上的差不多,忙把若溪搀扶起来。小丫头上前端脸盆,又有上去侍候逸浚的。
若溪看着逸浚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又叮嘱琴缘往火炉里加碳,这才扭身回房去了。
宜宣正等的不耐烦,见到她回来埋怨着,“你说去看一眼便回来,怎地耽搁这么长时间?”
“你这个做父亲的心忒狠,儿子的脚受伤了还不知道。”她瞪了宜宣一眼,“我估计是因为前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