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新婚夜面对她的央求允许女儿留下的男人,那个带着她去看星星的男人,那个尊重她想法愿意等她心甘情愿交出身子的男人,那个每晚搂着她却竭力隐忍的男人,那个为了她为十一弟铺路的男人,那个在她面前破除冰山脸的男人,那个带着她去骑马见到她掉下去奋不顾身扑过来的男人,那个在她来葵水难受时温柔为她揉小腹的男人……可是这一切都比不过一个誓言,他在柳烟灵前的誓言成了若溪心中过不去的坎!
晚间宜宣回来,她说了菲虹要去学刺绣的事。
他淡淡地回道:“嗯,内院的事你拿主意不用事无巨细的跟我回禀了。”
听见他的语气,若溪的语气也越发的淡起来,两个人之间放佛隔了一层看不见的透明薄膜。
他又说起白日里林总管去找人做热水袋和坐便的事情,若溪也只是淡淡的回应,“一切都麻烦你和林总管张罗了。今个儿太太问起这件事,我只说若是能成功再孝敬长辈们使用。”
吃饭的时候宜宣又问了问逸浚去学里的事,逸浚一一回答,若溪只觉得桌子上的菜吃到嘴里都是一个味道。她不想影响孩子们的食欲,慢条斯理也没吃多少。她看见逸浚和菲虹似乎吃饱便撂了饭碗,坐在她对面的宜宣抬头状似无意的瞥了她一眼。
一家四口人漱口闲聊几句,吃了一杯茶孩子们就告退回房去了。若溪掐时辰去给逸浚按摩,看见他的腿有些肿知道是今个儿站得时间太长的缘故。况且他穿得靴子不舒服,累似于现代的高跟鞋,两边还不一样高。
按摩完她叮嘱逸浚好好休息便转身要离开,却听见他执意的声音,“不抻筋吗?”
“你的腿肿了会很疼!”
“我挺得住!”
若溪转过身,瞧见他坚定的脸,突然飘出一句,“你就不能像个七岁的孩子吗?”
“哼。你也不像一个十四岁的继母!”他仰着头不看若溪,眼中有不明的情绪在闪烁。
若溪听了却笑起来,“像不像是一回事,是不是又是另外一回事,你终究是我的继子!”说罢动手把他的腿绑上,瞧见他努力忍耐一声不吭的表情轻叹口气,“爷俩一个脾气,倒是都能忍!”说罢扭身走了。
回了房间,就见青玉正在外间候着,见她进来赶忙去冲泡红糖水。
“二爷吩咐奴婢准备的。”青玉轻声说着,然后朝里面努努嘴。她在若溪身边这么久,岂能感觉不到她的异样?今个儿她和宜宣的气氛太奇怪,青玉心里有些纳闷,也没听见二人吵架啊。听以前在临风居侍候的丫头们说,二爷原来是从来不回来用午饭的,更别提带去了的二奶奶出去玩。二爷对奶奶是百依百顺,让她们这些做奴婢的见了都羡慕的不得了。
她的主子能嫁到这样的好人家,遇到这样的夫君,可是上辈子积了福,她跟着念阿弥陀佛。可有时候主子对二爷未免有些冷淡,让她这个做奴婢的跟着着急啊!眼下不趁着新婚牢牢抓住二爷的心,等过了新鲜劲虎视眈眈的姨娘冲上来,有主子后悔的时候。
若溪见了她的表情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接过杯子朝着她云淡风轻的笑了一下,示意她不用担心。
喝了红糖水,她又进了净室洗漱。虽然不方便洗澡,可必然的卫生还是不能免。青玉想要跟进去侍候,若溪不想听她罗嗦便吩咐她下去歇着了。
进去的时候她瞥见宜宣在看书,等到出来的时候见到他已经躺在了床上。她爬上床,那只大手依旧过来放在她的小腹上,动作轻柔体贴,却让她觉得心里难受。
良久,两个人谁都没有言语,就在互相都以为对方睡去的时候,林宜宣突然开口说道:“后天三弟就回来了。”
“哦!”若溪的声音里有了起伏,不似刚刚吃饭时的冷淡。她想到了芝麻种子,不知道他带回来多少,是不是能在田庄种植。
宜宣的手停滞了一下,随后继续轻柔的抚摸,他再次沉默起来。两个人各自想着心事,又是无语。
这一晚上若溪睡得极不踏实,宜宣早早便起床她是知道的,不过却没有睁开眼睛假装还在睡着。他动作轻柔的下了床,独自去净室洗漱,青玉听见里面有动静进来了。
“二爷……”
“嘘,别吵醒你们二奶奶。”他轻声吩咐着,“铺子里有事,我要早点过去。等二奶奶醒了你回禀一声,午饭就不要等我了。”说罢出了屋子。
若溪翻了个身知道时辰还早,却再也睡不着,感觉床上空空落落的冷冰冰。她辗转了一会儿起床,青玉过来侍候把宜宣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奶奶,你脸色不好看,昨晚上没睡好吗?”她小心翼翼的说着,“明天奶奶和二爷成亲就满一个月了。”
若溪闻言眼神一闪,时间过得这样快,她们成亲一个月了吗?照规矩新婚的头一个月她们必须住在一起,往后他便可随心所欲了,青玉这丫头在提醒她。
“奶奶,别跟二爷怄气了。奴婢冷眼旁观看得清楚,二爷心里只有奶奶一个。那梁姨娘是个见缝插针的主,可不能给她机会啊!”青玉到底是憋不住,担忧地说着。
若溪闻言心下一动,嘴上却淡淡的回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防了一个梁姨娘还会有其他女人,他心里若是有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