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行礼,依依不舍地去了。
归途中吴三桂也坐车,向爱妾问:“那位豫王妃是什么路数?”
“定为汉人无疑。”陈圆圆回道,又摇了摇头,说,“看她行事气派,当是豫王大福晋,其中蹊跷,妾实在瞧不出。”
吴三桂握住她的手道:“本王今晚虚惊一场,就是分藩的事儿恐怕再没着落。”
陈圆圆心惊,道:“王爷安好便是圆圆之幸。其余,得之最好,不得命也。”
吴三桂叹了口气,搂了爱妾,道:“若世事真这么简单就好了。”
临去时,阿济格拽着多铎低声道:“你怎么不出来找乐子了?我最近寻到一处好的,保准叫你耳目一新。”
多铎向来信不过他品味,听他还不如听尼堪的,因而不屑道:“得了吧,别拿下等货色来糟我的心。”
阿济格“哼”了声,甩开他说了句:“不识好歹!”心道,货色再好,挺着个大肚又能做什么?
坐在梳妆台前,嗅了嗅指尖,还是觉得有味儿,钱昭吩咐牧槿再端水来。
“怎么了?”多铎走过来俯身搂住她问。
披散的长发被他压着,她推了他一把,将头发护在胸前,道:“你去炕上坐,我净了手再与你说话。”钱昭发丝纤细,发量并不算丰厚,因而十分宝贝自己的三千青丝。
多铎无奈走开,坐在不远处看她用胰子洗手,问道:“与陈圆圆聊了什么?”
她用棉巾擦干,微笑回道:“美人为我歌一曲。”
“如何?”多铎惊而扼腕,“怎不叫我听呢!”
“我代你听不就是了。”她睨他一眼,道,“莺声呖呖,珠落玉盘,一颦一笑皆风景。”
他又是向往又是遗憾,连连叹气。钱昭却转而煞风景地问:“吴三桂的折子一个劲儿给他手下人请赏请封,方才在殿上没提么?”
“他倒是敢提!”多铎冷笑道,接着将殿上的事跟她说了一遍。
钱昭笑赞道:“摄政王果然精明,非常人可比。如此一来,吴某大约也不敢想封地之事了。” 之前隐隐透着从平西王改齐王的念头。
多铎不喜她语带激赏,轻“哼”了声生起闷气来。
钱昭编好了发辫才发觉他神色不对,问道:“怎么了?”他转头不答,她踱到他身边,在他唇上印了一记,道:“不睡么?”
他心里蠢蠢欲动,脸上却还绷着,巴望着她再表现一番。
哪知她打了个哈欠,轻道:“你不困,我可困了。”说着转身进了内室。
他见她走开,可坐不住了,也顾不得摆谱,立刻跟着挤上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