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天空下,三两个扎着小辫的孩童骑着温顺的小驹相互追逐着,与汉人孝追逐玩耍不同,这些不过十岁左右的孩童手中皆拿着短小的弓箭,而他们追逐的东西也是活蹦乱跳的羊羔,生为马背上的部落,毫不夸张的说匈奴人无论男女只要会走路便会骑马,着也是为何草原部落上的骑兵如此强大的原因。
蓝天下位于美稷城中的高高王宫中,此刻可谓热闹非凡、人声沸腾,原本该威严的王庭,此时更像个热闹的集市,其中说话最多的莫过于一个身高八尺、头上梳着两根辫子的彪形大汉,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损兵折将,却无处发泄的须卜骨都侯。
与最初的意气风发不同,在与姜家军大战中肩膀受伤的须卜,此时显得有些悲壮,只见吊着一支膀子的他声泪俱下的道:“单于做为草原最伟大的部落,我们匈奴人都是草原的雄鹰,难倒就要屈服在汉人的脚下祈求吗、、、”
看着须卜那指手画脚、咄咄逼人的摸样,不等高坐王位的羌渠发火,位于王帐右手位的一名四旬大汉当先站了出来,只见大汉先是对着主位的单于羌渠躬身行礼,接着转身对着须卜出言道:“须卜如若你真的那么英勇,为何不带着部落的勇士一举扫清来犯的汉人,听说当日你可是联合几个部落出兵数万,可是怎么?最后还被一万多汉军杀的丢盔卸甲,跑回来得才几千人而已,想来当日要不是你让如此多的勇士魂归长生天,我匈奴会如此被动,要不是你所做我单于会打算向汉庭求救、、”
对于对方的出言讽刺,须卜冷笑了一声盯着来人毫不示弱的说道:“那依照右贤王的意思,我部勇士力扛外敌战死身亡还有错,难道右贤王要让我们都忘记草原男儿的血性,难道就要我们族人世世代代成为那些两腿羊的奴隶吗?”
末了须卜还嘶吼般的咆哮道:“去卑、、要做奴隶,就让你们铁佛部去做吧,我须卜哪怕战死在汉人的刀下也不会屈服的”
作为单于羌渠的兄弟右贤王去卑,虽然算不上匈奴中最勇猛的战士,但能弯弓射雕的去卑,绝对不允许别人说的是懦夫,故而一听到须卜的冷嘲。当即便怒发冲冠瞪着眼睛,就要上前准备给须卜一个教训,只是还没冲出去便被羌渠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对、、我们是最骁勇的草原男儿,我们都是冒顿单于的后人,我们不能再被汉人乒,我们要为呼征单于报仇,我们最尊敬的羌渠单于战吧,长生天会保佑我们的”见去卑敢怒不敢言,须卜的拥护者之一呼衍部骨都侯接着便起身附和道。
不但是呼衍部早已准备逼宫的几个部落头人也纷纷起身表示支持,死里逃生的唯徐骨都侯也附和道:“单于战吧,我们草原男儿都是最勇猛的战士、、、、”
“单于我们匈奴人是不可战胜的,让健儿的弯刀杀净那些该死的南蛮人吧、、、”见有人开口,一时间不少部落头人也情绪高昂,求战之声四起。
看着这些个摩拳擦掌、不知所谓的各部落头人,安坐王位的羌渠眼中厉色一闪而过,虽然这些年单于之位交替顺利,各部落都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叛乱,但一直以来族中的呼衍氏、须卜氏、丘林氏、兰氏四大骨都侯野心不小,特别是须卜的屠各部野心更是昭然若揭。
再加上他羌渠原本在族中只是右贤王,要不是汉使匈奴中郎将杀敌了上任单于呼征,将他扶持上去,他根本没有机会坐上这个单于的位置,如今虽然他已经做了五六年的单于,在匈奴中威信盛大,可着要是真的发生大叛乱他可没有把握能撑的住,此刻被着须卜一逼,再加上须卜损失惨重,羌渠便打算投靠汉庭借此一举铲除须卜。
“好了,都吵够了没有”打定主意,羌渠冷哼一声一拍虎皮凳怒斥道。
不得不说羌渠着数年的单于不是白当的,可谓单于随老,余威犹在,着刚一出声原本还议论纷纷的王殿之中便安静了下来,哪怕刚刚不可一世的须卜也老实垂手于一旁。
见场中安静了下来羌渠继续说道:“既然各位头人认为我匈奴可以一战,那么那个部落可以领兵出战那,须卜部吗、、”
“这、、这”羌渠着一招以退为进倒是把须卜弄了个不知所措,虽然须卜有心刁难羌渠,可真的让他去领兵他可没胆子在战了,特别是一想到那些被活活烧死的族人,须卜就变得无力了,再加上连番的死里逃生,他都不知道在于姜麒战斗,下次还有没有机会活命。
“那呼衍部愿意出征吗?”羌渠也不理会须卜支支吾吾的模样,接着转向摇旗呐喊的呼衍骨都侯。
羌渠再次点将这下轮到呼衍哑巴了,当初须卜部与汉军交锋他们呼衍部虽然没有出兵,但他可是听说了汉军的残暴,而且还从探骑那里得知,被困在广衍中的勇士是怎样死的,今天他出言只不过对须卜部表示支持而已,但说归说,他可不想步须卜后尘。
见没人答话,羌渠半响后又继续看向另外几个刚才叫的比较欢的部落头人,结果可想而知,羌渠目光所到之处,个个部落头人都低下了他们草原人那原本高傲的头颅。
目光一一掠过无人回应,羌渠冷笑一声才再次开口道:“怎么?各位我们草原的勇士,都忘记了我们草原勇士的骄傲了吗?刚刚你们不都要与汉人拼死一战吗?怎么都不说话了啊!”
羌渠的鄙视之言过后,王庭中便安静了下来,除了喘息声无人再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