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调查一些事。”安格斯直接对帝福尼说道,“关于‘死神’的事。”
“啊!我的父!”帝福尼直接尖叫起来了,“别提那个名字,亲爱的!不幸会随那个名字而来。”
安格斯不说话,只是他漠然的脸上不耐烦都快溢出来了……他默默地盯着帝福尼看了一阵,转换问题,“我想和你的情人们谈一谈,关于今晚发生的事。”
“好的、好的,只要你愿意留下来,什么都好说。”帝福尼马上就振作起来了。
“……”南觉得自己整张脸都木住了,必须竭尽全力才能保证自己不对本城的城主大人失敬。这家伙的奇葩程度简直超过了他的认知,对权力极度吝啬,像个精打细算的老农夫,连自己的情人受命做事儿都得他一件事儿一件事儿的首肯;同时又毫无防备之心,连安格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去调查就猴急地往自家院子里安置。
“那就让你的人去……”帝福尼到了这会儿才想起托莱兄弟来,他将目光投向有些尴尬地站在不远处的东和南,下半句话卡在了脖子里,神色也明显地一沉。
这位给人印象跟稳重、老辣之类的词汇完全扯不上关系的中年贵族,一扫之前那副不堪的形象,阴沉着脸打量了一遍南、而后停在东身上,紧绷着嘴、脸颊鼓起,眼神中隐隐带有敌意。
“……?”托莱兄弟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东更是被那阴鹫的目光盯得全身不自在。
“……安格斯先生,你的两位……同伴,还真是人中俊杰。”帝福尼冲着安格斯说道,说话的时候目光仍旧死死地盯着东,一副恨不得把东碎尸万段的凶狠模样。
“呵。”安格斯冷笑,明明白白地对帝福尼展示出不屑。
神奇的是,明明被如此无礼地对待,帝福尼却忽然之间高兴起来,“让你的人去跟西里尔谈吧?好吗?亲爱的,我实在不舍得跟你分开,哪怕就那么一小会儿。”
“……”南觉得自己衣服底下的皮肤上鸡皮疙瘩正此起彼伏。
安格斯这次连冷笑都懒得给了,翻了个白眼移开视线。
帝福尼就当他的“预备情人”是默认了,随便指了个离他最近的人,“你带他们去找西里尔。”
被点到的人是珍妮弗,作为今夜晚宴表面上的主角,她自然有坐到第一排的小小特权;帝福尼估计都不太记得她的名字,但她仍然诚惶诚恐地站起来,提起裙子施礼,“好的,父亲大人。”
西里尔正是被帝福尼稍稍重视的那名男性情人,年约二十六、七岁的俊美青年;托莱兄弟被珍妮弗小姐带到他面前时,他不复在会场中的优雅镇定模样,而是站在走廊的角落位置一边吩咐仆人们任务,一边掏出手帕擦冷汗。
“珍妮弗小姐,你怎么来了。”这位青年的礼仪教养无可挑剔,看见珍妮弗后立即迎上前来,说话的时候直视托莱兄弟的双眼,温和地奉上微笑,并微微躬身。
“这两位先生是安格斯先生的人,父亲大人让我带他们来……了解一下晚上发生的事情。”珍妮弗低着头轻声说道。
西里尔大约没想到会得到这种回答,他意外地看了一眼托莱兄弟,略微思索后说道,“我明白了,珍妮弗小姐,你先回去吧。”
等到珍妮弗走远之后,西里尔才正式开口,“两位先生,不知你们是……?”
“你好,西里尔。”东说道,“我叫东·托莱,这是我弟弟南。我们兄弟来自杰佛里城,现在,正执行一件上方指派的任务……我们认为这儿发生的事情可能跟我们的任务有关,还请你介绍一下情况。”
东扯起虎皮,西里尔果然面色微变,拿着手帕的手指微微用力,停歇片刻后面现为难,“这……难道安格斯先生也是……?”
“安格斯先生是位自由旅行者,他也对今晚的事儿有兴趣。”东察言观色,立即接到。
果然,官面身份这位优秀的情人可以推诿,安格斯这位正被帝福尼热烈追求的“预备情人”的意向,他就难以拒绝了,“既然安格斯先生想知道,那么我自然不能隐瞒。两位托莱先生,请跟我来。”
帝福尼·林赛的府邸广袤奢华,作为会场的正厅两侧各有数间偏厅,又有十几间提供给仆人休息、更换衣物、或是堆放物资的小隔间穿插期间;托莱兄弟跟着西里尔穿过两条走廊,沿途先后碰到两位正忙着安顿事务的年长女性情人,她们虽有些年纪,但看起来精神很好,指使仆人安排事务时也很利落,足见在府中地位不错。见到西里尔与两个陌生男人走在一起让她们有些惊讶,远远地打了个招呼后并没有靠过来,其中一位还频频向西里尔打眼色,似乎是在提醒他“自重”之类。
这种事情颇为让人哭笑不得,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西里尔果然面色肃然,并且下意识地与托莱兄弟保持了一定距离。
这一片建筑群最后方,一栋独|立于主建筑的小楼,楼下有个环形的小花园,楼上开设有菱形窗户,窗口下的墙壁上爬满了藤蔓类植物。托莱兄弟被带到这儿后,看清了那栋小楼半开木门里的景象,面色顿时一变。
小花园周围已经安排了十几个护院看守,拉格伦管家也在这边,见到托莱兄弟与城主大人的情人在一起,拉格伦脸色有点儿异样,连招呼都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