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无量为人谨慎,他虽然早有不臣之心,也不愿在寺院中动手弑杀长爪王。得知王女窥破了他的私密,便让性方先去拿人,只要不让王女将事情捅到长爪王跟前,他自有办法弥缝。
过了片晌,性方又来汇报,金无量向长爪王告了个罪,退出禅房。
“事情办妥了吗?”
金无量斜睨了性方一眼,收起慈和的笑容,隐露杀机。
性方小心翼翼的道:“回禀师傅,密室已经封住了,若无意外,郡主必死无疑。”
“意外,还能有什么意外?”
金无量听性方口气不甚斩绝,不由眉头大皱。
性方讪笑道:“郡主身边有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颇有勇力。方才放火的时候他往外面吹风,出了点意外,把后院的大殿点着了。”
“不管他是什么人,知道这个秘密的都得死。这事你要盯紧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金无量毒死方丈,囚禁一众长老之后,在佛光寺可说是一手遮天。寺里数百僧人都对他敬畏有加,稍不如意便关进地牢,施以酷刑。金无量深得一辈愚众的崇信,官府不闻不问,连长爪王都被他蛊惑,寻常僧众哪有不惟命是听的道理。
“师傅放心,这事我一定办妥。”性方舔了舔嘴唇,不无遗憾的道:“只是可惜了咱们的地牢和那几个花不溜秋的小娘们。”
金无量皮笑肉不笑的道:“这些人早晚都要处理的。等为师成了长爪王,还怕没有女人吗?”
“是,是。”性方谄笑道:“愿师傅早登大宝,咱们师兄弟也能弄个将军当当。”
“不必那么麻烦。做和尚也挺好。你好好努力,将来长爪王的位置就是你的。”
金无量野心勃勃,岂会满足做一个长爪王,世人对国王的敬畏心和对僧侣终究不同,金无量很喜欢那种颠倒众生的感觉。
“这怎么使得。”
性方缩了缩脖子,露出受宠若惊的感觉。又想金无量生性多疑,莫非怀疑他有非份之望,故意出言试探?想到这里,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金无量摆手道:“好了,你先把这件事办好,不可有分毫差错。”
性方应了一声,转身要回后院看下事情进展如何。忽听得风声呼啸,半空中落下一团物事,砰訇一声摔在地上。
性方呆了一呆,半晌才认出性严的模样,惊道:“师弟,谁把你打成这样?”
性严鼻青脸肿,一身泥污,他从后院被明钦踢球的似的一路踹到这里,浑身酸痛无力,气焰全消,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明钦和王女、梅儿随后赶来,看到金无量和性方站在院中,冷笑道:“贼和尚,你欺师灭祖,私设刑狱,今天叫你恶贯满盈。”
金无量脸色一沉,喧了声佛号,冷笑道:“你是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血口喷人。”
王女呸的一声,横眉冷眼的道:“金无量,这是本郡主亲眼所见。你把本寺的长老都囚禁在地牢里,还强掳了许多良家妇女,还想抵赖不成。”
金无量神色不变,呵呵笑道:“郡主,贫僧身为一寺住持,素来循规蹈矩,与人为善,这在宝树城可是有口皆碑的事。贫僧不怕与你对质,你可要拿得出证据来。”
王女冷哼道:“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本郡主有的是证据。”
长爪王在禅房中听到吵闹之声,和王后、小王子一同出来查看究竟。
“小童,你跑到哪里去了。还不随我回宫。”
长爪王皱了皱眉,他知道王女性子野,喜欢道术修行,王女的生母去世,长爪王年纪老迈,已经管不了许多。
王女急道:“父王,我查到佛光寺私设刑狱,关押了寺中长老,强掳民妇,滥施酷刑,你快调遣御林军随我去救人吧。”
“胡闹。”长爪王拉下面孔,振振有辞的道:“这里是佛门清净之地,不可胡言乱语。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宫去了。金大师是得道高僧,寺中之事他自会处理。”
王女见长爪王置之不理,抗辩道:“他真的在地牢里关押了好多人,人命关天,父王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长爪王冷哼一声,语出惊人,“这些事我都知道,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快随我回宫去。来人,带郡主回宫。”
“你都知道?”
王女瞪大眼睛,脑子里一片混乱。长爪王在位三十多年,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王女都听说过金无量许多不法之事,并且在长爪王跟前多次提及。长爪王置之不理,她才下定决心要亲自寻找证据。现在看来是枉费心机了,长爪王对金无量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毫不在意,甚至还有意维护。
“父王,你怎么能这样?”
王女想到地牢中还有几十条人命等着解救,长爪王又置若罔闻,不由眼圈微红,珠泪簌簌掉落。
王后上前劝说道:“小童,你刚从外面回来,就不要管这些琐事了,咱们先回去吧。”
“不用你管。”
王女甩开王后的手掌,愤然道:“他们想杀我灭口,绝对不能放过。”
王后不通术法,吃王女一推站立不住,差点坐倒在地,神情尴尬不已。
性方接口道:“郡主,小僧看这中间定有误会,本寺纵有招呼不周之处,郡主也不必夸大其辞,我们出家人慈悲为怀,‘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怎么会做出杀人放火的事呢?”
“贼和尚,你少跟我装蒜。”
王女心知依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