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妹妹出去等我一下,容我换身衣裳。”
穆清绝这些天心情抑郁、深居简出,头发衣饰都无心打理,难得现在病体大好,自该好生梳洗打扮一番。
竺冰姿掩口笑道:“大家都是女孩子,姐姐还怕给我们占了便宜不成。”
穆清绝神情微窘,撩开棉被跳下床来半推半哄地道:“你们就出去等嘛,不然我很不习惯。”
“这是什么东西掉了。”
竺冰姿眼尖,一眼瞄见穆清绝的抖开棉被的时候带起一团白色的物事掉落地上,好奇的拣了起来。
穆清绝一见之下立时满面绯红,慌忙夺了过去藏在背后,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什么东西?”
海、曲两女不明就里,一起疑惑的望了过来。
竺冰姿讷然无语,细瓷般的俏脸也微微泛红,那团物事丝质轻软,匆匆一瞥还未得认得仔细,这时稍一推想便知道是穆清绝的贴身衣物。
“呃,没什么。”竺冰姿心思不差,这种事情若是披露出来,穆清绝还不得恨死她了。
海、曲两女对视一眼,似乎想到什么,神情露出些许不自然。
好不容易将三女撵走,穆清绝怔怔的坐回床畔,捏着手上的物事,这才发觉衣裙底下凉飕飕的,浑身不觉泛起一阵躁热,明净的眼眸中满是恼意。
…………
今天是穆坤乾大喜的日子,一大早穆公馆外面就车水马龙、贺客盈门、达官贵人络绎不绝。
这些人照例要献上贺仪,少数人可以得到穆坤乾的接见。然后三五一簇聚在一起闲谈,或者驾起仙车先行往传敃宝殿等候。
传敃宝殿是七曜府的标志性建筑。一些盛大的典礼在那里举办既能表示庄重,又可以展现主人的身家地位。
穆、秦两家联姻这样的大事选在传敃宝殿自是相得益彰。
这时。几辆色彩鲜明的铁甲仙车冲进庭院,齐刷刷停了下来,走出几个锦衣绣袍的少年。
竺自峰环抱双臂站在廊下,和几个少年微笑示意,回身向明钦坐着的角落努了努嘴。
为首的少年作了个了然的手势,几个人风风火火的冲到明钦跟前隐成合围之势,他dian了支烟卷吐了个烟花,挑衅道:“小子,听说你是‘纸上谈兵’的行家。少爷陪你玩玩如何?”
明钦淡淡瞄他一眼,“你玩不起。”
少年怪叫一声,嘿笑道:“你口气倒是不小。这玉京城里还没有小爷玩不起的东西。你有什么价码,爷跟了就是。”
明钦讥嘲的笑了笑,摇摇头站了起来,“你真的玩不起。”
“别走啊。”一个模样稍小的少年横身一拦,不屑地道:“你有胆欺负蘩姐,现在怎么做起缩头乌龟来了,别以为躲在穆家不出来。我们就奈何不了你。”
“好吧,你们想怎么玩?”明钦漠然的道。
锦衣少年嘻嘻一笑,和身边的同伴耳语一阵,一个脸上生着粉刺的胖小子出去晃悠了一圈。端着一个圆盘回来,上面放着一个酒壶和两三个瓷杯。
锦衣少年揭开酒壶看了看,摇了两摇斟满一杯绿酒。拍了拍胖小子的肩膀递到明钦面前,“念你是个外乡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小爷也犯不上跟你一般见识。这样吧。你把这杯酒喝了,就当是给蘩姐陪罪,咱们大人有大量,也就既往不咎了。”
他们这番所为就算傻子也知道酒中有问题,害人的手段无非是毒和蛊,而两者也都是有灵的物事。世间万物都是阴阳化合,变化无端,甚至肉眼难以分辨,但归根到底气质不同的物态都是可以离析化分的。
佛家有天眼、法眼都是从神魂中修炼,什么当头棒喝、狮子吼、金刚法相也都是直指神魂的功法。
明钦接过酒杯暗暗运转‘金刚法相’,神魂攫噬酒水中异质的物态,碧绿的酒液倏然变得清澈见底,杯底沉淀起一片蜿蜒的阴影,明钦心头了然,仰头一饮而尽,反手把酒杯扣到盘子上。
少年们兴灾乐祸的面容渐渐转为惊愕,锦衣少年茫然不解,低声道:“浪摧,你这个灵符怎么不管用?”
“是啊,这个‘杯弓蛇影’的毒符可是我三千银元买来的,不行,我得找他去。”
圆脸少年暗呼上当,迟疑的拿起酒杯翻来覆去打量,不妨一条绿斑的小蛇倏然从杯底射了出来,扑到他面颊上张口便咬。
“哎呀——”
众少年惊呼失色,胖小子拿不定酒盘,撒手一抛撤身疾缩,只听咣咣铛铛一阵乱响,银壶瓷杯摔了一地。
“自伟,快来救我。”
圆脸少年骇的面无人色,毒蛇啮着他脸上的嫩肉怎么都甩不脱,转眼之间毒气上脑,白净的脸颊透着一股青气。
“我……我……,你先忍一忍,我去叫人。快来人呀,峰哥,救命。”
竺自伟接连后退,一边猛摇双手,一边惊恐的大喊。
室中的贺客发觉出了变故,稍稍注意了过来,他们听圆脸少年叫的惨厉,谁也不敢上前施救。
刚好几个女郎从阁楼上下来,海尚湮见此情形,脸色大变,衣影一闪,飞身掠到圆脸少年跟前,并指如刀,电般挟住毒蛇的七寸,反手摔在地上,化作一团碧焰。
“浪摧,你坚持一下……”
海尚湮见少年面孔发青,牙关打颤,慌忙从身上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倒出几颗‘袪毒丹’塞到他嘴里。众少年这才稍稍近前,扯一些棉帛给海浪摧包扎。
幸好海尚湮出手及时,又有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