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山太子越众而出,拱手笑道:“帝姬请了,我乃龙山太子,今日皇陵被外人闯入,毁坏了守陵大阵,我兄弟想入宫拜祭皇父陵寝,还望帝姬行个方便。”
金甲女将轻声嗤笑,冷冰冰的道:“我奉大皇帝之命镇守天宫,任何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龙山太子的职责是看护守陵大阵,外敌闯入,你不与敌偕亡,却来我这里鼓噪什么?”
虓虎一听这话勃然大怒,额上青筋道道绷起,斥责道:“你这帝姬好不晓事,我等乃地皇太子,奉命看守皇陵,难道这天宫不该由我大哥主持,你这亡国贱俘,是否欺我龙族无人,暗萌异志,我三人要拜祭皇父,谁敢阻拦?”
金甲女将不为所动,斜睨着三人道:“三界之中我只认得大皇帝和九皇子的敕令,大皇帝的义子多如牛毛,他老人家雄图远略、威加海内、哪个攀龙附凤之流不想认他作爷,三位还是好生看守护陵大阵,这是你们份内之事。休要利令智昏,在我天宫皇城撒野,言尽于此,三位好自为知吧。”
三人一时语塞,脸色阵红阵白不太好看。祖龙横扫六合,孝子贤孙不可计数,四人虽是螟蛉义子,比之九龙子的权势自不可同日而语。
“我先教训教训这个不懂规矩的臭丫头。”虓虎瞪起眼珠,怒气勃发,暴喝一声,飞翻数丈,双掌连环交击,带起一道道莫可沛御的劲气,声势惊人。
前古之时四灵多以神力争强,和人族以来崇尚道诀、灵器有所不同。虓虎搏击之间似猛虎攫人而噬,大有辟易千人的气派。
“剑士列阵。”
金甲女将漫然挥手,两翼玄甲武士齐唰唰的铁剑出鞘,竖起兽面狰狞的蛮盾阵列在前。
“砰、砰——”
虓虎拳落如雨势如狂风怒啸尽皆拍打在蛮盾之上,这些玄甲武士以剑盾支撑,互为倚恃,竟然分毫不乱。
一阵拳风稍息,武士铁剑如灵蛇般疾刺而出,分削虓虎全身上下。
“撒剑——”
虓虎自恃强横,脑袋微侧仅避开咽喉要害,对于刺向四体的铁剑视若不见,反而双手一长将两柄铁剑扣在掌心,劲气传到铁剑上施力猛震。
数把铁剑卟卟刺入他皮肉之中,虓虎怒吼一声,砰然声中将手上铁剑掰为两断,反手向两个剑士脖颈抹去。
柳残晖本就有些横练功夫,再加上虓虎的护体罡气并不惧寻常刀剑,只是玄甲武士的铁剑似是材质特异,刺破肌肤后虽然难以寸进,伤口却有些浓血汩汩冒出不能止愈。
虓虎劲力惊人,哗然两声将两个贴近的剑士头颅斩下,哈哈笑道:“你们这些不识尊卑的奴才,竟敢与我虓虎太子为敌。”
玄甲武士也是极奇,没了头颅并不栽倒,手持着一截断剑继续向他腰胁刺到,动作丝毫不慢。
龙山太子心有所悟,急叫道:“二弟快回,这是铁俑剑士,不可力敌。”
“什么?”
虓虎愕了一愕,了无惧色,数击得手正是杀得兴起,瞄见金甲女将站在剑士身后,虎吼一声,使了个横扫千军,恰似虎入羊群,身躯翻折,拳打脚踢莫不有千钧之力,腾挪之间玄甲武士动作稍显迟滞便被他冲破阵形,疾跃到金甲女将身前,探手猛抓,大喝道:“贱婢,受死。”
金甲女将纤眉微凝,轻哼一声,反掌疾挥,低喝道:“五情内焚——”
她打出的劲气无色无嗅,既不苍劲也不酷烈,虓虎呆了一呆,觉着好似饮了一碗酒水,腹中有些辛辣之意,大手抓到女将面门,便有些微醺起来,眼前一阵模糊,竟尔有些重影。
“二弟,小心。”
耳听的龙山太子一声疾呼,又似乎响自千里之外,虓虎奋力摇了摇脑袋,倏觉得一阵劲风从头罩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脑袋中砰訇一声,便不醒人事。
龙山太子见虓虎长驱大进,颇有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气概,正为他暗暗欣幸,不料虓虎欺近金甲女将跟前,身形蓦地滞了一滞,一道银影不知从何处窜出,疾扑虓虎身畔,手上挥舞着一柄铁钉磷磷的狼牙棒,横棒疾扫,将虓虎的脑袋砸落半边。
龙山太子跌足痛叫,和洪溟飞身抢上,无奈玄甲武士阵形复聚,剑刺盾挡,竟然难以寸进。
银影却是一个铠甲如银的女将,生的面如满月,目如秋泓,身躯极为高大,比之修颀的金甲女将还要高小半个头。手提一柄狼牙棒,跟在金甲女将身边,一脸傲然。
金甲女将望着委顿在地的虓虎,黛眉微蹙叹息道:“你出手没个轻重,怎么径将他打死了,这是大皇帝义子虓虎太子,放他们出去守陵也就是了。”
银铠女将撇撇嘴,哂笑道:“你也知道我这根狼牙棒,便是铜皮铁骨,也让他神消气泄,这虓虎心怀叵测,一棒打死了倒也干净。”
她上前数步,朗声道:“虓虎以下犯上,行刺帝姬,已被我就地斩杀。龙山、洪溟,你二人可肯顺命?”
“大哥,他们人多势众。”洪溟贴着龙山小声道。
龙山太子沉吟不语,他好不容易脱困而出,自是想着东山再起,皇陵天宫中积蓄饶多,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是以虓虎逞威斗狠,他也不加阻拦,谁知这个守陵的帝姬修为了得,更有铁俑剑士助阵,虓虎贪功冒进,竟尔被一举击毙,仅余他和洪溟两个就有些势单力薄了。
他生前虽对皇陵形势不甚了然,也听到一些风声,说祖龙打造了数以千万俑士,这些俑士混以五行之金烧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