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大隋,山河破碎风雨飘摇……
只是数月时间过去,返程路途所见所闻已是一片萧瑟荒凉之景。
隋军与叛军交织纠缠,除了死尸留下一片狼籍。
墙倒屋毁,财物被抢掠一空,凡是漂亮的女子大都惨遭毒手。
让林沙怒不可歇的是,制造这一切惨状的,竟然都是朝廷的正规官军!
简直,就是个天大笑话啊。
路上,他不止一次听到行人商旅如此说道,说过了阳武便乱成一团,随时会遇上危险。遇上瓦岗军反没有问题,最怕是遇上官家开小差的家伙又或走散的军队,那比遇上虎狼还惨。
“笑话,你们都听到了?”
林沙满脸怒色冲着手下心腹将校不满道:“瞧瞧,官军在老百姓口中都成什么了,专门对付百姓的恶狼么?”
“将军熄怒!”
王二急忙出言笑道:“这是地方驻军的不是,我敢保证咱们幽州军将士不会如此混蛋!”
“是啊将军,都是那帮地方驻军将领混蛋,约束不住手下弟兄!”
“等回去后一定要好好修理修理那帮趾高气昂的家伙,看他们以前有多猖狂,现在就要让他们多有狼狈!”
“就是,那帮地方驻军惹出的麻烦,我可是不认的!”
“……”
一干幽州军将校,自然不肯替河南地方驻军背锅。
“哼,别现在说得好听,等真上了战场就腿软拉稀!”
林沙虎目一瞪,身周瞬间安静下来,他没好气环顾手下一干将校,满脸森然语气冰冷道:“既然如此,那就从现在行动起来,都给我打起精神,凡是发现有乱军骚扰抢掠民居的行为,一律拿下绝不留情!”
“将军……”有将领迟疑开口。
“恩?”
剑眉一扬。林沙双目冷厉如刀。如寒风刮骨直刺而去,冷哼出声表示不满。
“是,是这样的!”
那位将军只觉冷风罩面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急忙小声解释道:“我们毕竟是幽州军。随意插手外军事务,不太好吧?”
说着。小心翼翼扫了林沙一眼,正好对上一对森冷无情的眸子,顿时吓得一头冷汗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废话。我现在担任的职务,不仅仅只有征北大将军。还有洛阳留守一职!”
林沙满脸杀气冷笑道,环顾周围心腹弟兄豪气道:“凡是河南地区,见不惯的本将军就能管。你们还有什么意见没?”
没!没!没!
幽州军一干将校连忙摇头,互视一眼苦笑连连。
林沙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们哪还敢有意见啊?
就是有意见,私底下商量都成,他们可没胆子当着林沙的面说出。不然真有可能被削的啊。
于是,统一了思想的幽州军上下,在返程途中侦骑四出。
“报,前方村庄有乱兵冲击抢掠!”
突然,一阵急促马蹄声响起,一骑侦骑满头大汗,满脸愤怒冲到中军阵前大声汇报:“人数大概有百人,全都穿着隋军军服!”
“前头带路!”
林沙脸色一冷,这才刚刚吩咐下去就出了篓子,他不介意拿前面的隋军乱兵出气杀鸡敬猴!
轰隆隆……
一阵整齐的马蹄声响起,上千铁骑在林沙的亲自率领下,脱离大部队转向一条泥泞小道。
“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
“兵爷兵爷,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这是我们救命的存粮啊,兵爷兵爷您就醒醒好!”
“啊啊啊,你个混蛋,竟敢欺负我妹子,老子跟你拼啦!”
“……”
隔得还有里许距离,便见前方浓烟滚滚冲天而起,一声接着一声绝望,卑躬,愤怒的嘈杂声涌入耳中。
“呵,真是好本事啊!”
林沙冷笑,环顾左右语气森然凝声道:“杀敌立功之时,就没见这些家伙积极过,反倒抢掠百姓胡作非为之时,一个个却是积极得很奋不顾身,好好好,真是好得很,众将士听令,给我把,前面的村子围起来,不准放过一个违反军纪的混蛋!”
“遵命!”
千骑齐声应诺,声势惊人如雷霆滚滚。
轰隆隆,紧接着一阵密集响亮的马蹄声响起,上千幽州铁骑好是狂风席卷落叶般拍马而出,卷起漫天土灰烟尘策马疾驰,十来个呼吸功夫便已冲至浓烟滚滚哭喊嘈杂的小小村庄,二话不说抽出锋利长刀将小村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住手住手,你们这帮没用的废物,还不快快住手!”
“征北大将军到,众将士听令全部集合!”
“有敢反抗不听号令者,格杀勿论!”
“……”
一声声充斥凌厉杀气的怒喝声此起彼伏,瞬间便将原本哭喊嘈杂喧嚣的小村子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下子把正满脸狰狞抢掠施爆的隋军人马,以及惊慌失措满脸绝望的村中老小吓住。
“喂喂,你们是那位将军麾下人马?”
这时,从村子最大也是最好的一出黑瓦青砖宅院中,冲出一位衣裳不整满身酒气的军汉,在周围几位小兵的服侍下手忙脚乱冲了过来,对着身着校尉铠甲指手画脚大声吆喝的王二连声问道。
“好胆,见了将军还不下跪!”
可没等那厮反应过来,一条马鞭便带着凄厉风声急甩而至,‘啪’的一声重重抽在那厮脸膛之上,直接把那厮抽得倒飞出去近丈距离。
“全都给我拿下!”
王二环目四顾,顿时眼神喷火怒声大喝,好好的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