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交谈甚欢,林沙邀请关羽暂时在客栈落脚,也好有更多的时间探讨武艺云云。
关羽欣然同意,他的林沙的武艺和实力相当敬佩,同时也想更加渗入的了解一番,干脆利落答应下来。
龙亭侯?
住下来后,通过一干侯府护卫的口,关羽惊闻林沙的身份,竟然是堂堂的列侯,而且还是最近司隶一代风头最盛的名人!
“这可真是叫关某大吃一惊啊!”
知道了林沙的身份后,关羽再看林沙的目光都不同。当然以他的傲气,主动巴结是不可能的,甚至还隐隐有些抵触不愿深交。
只是,林沙贵为列侯之尊,一身武艺却是如此高强,关羽对此还是相当佩服的。
权贵之辈他又不是没见过,最多心眼比较多罢了,很少有武艺能入得了他法眼的。
“哈哈,这也是有朋友的帮忙,才有了身上的爵位!”
林沙摆了摆手不以为意,笑道:“云长不知,在雒阳想要有点作为,身上没有点子官爵加成,那可是寸步难行!”
“君侯说笑了!”
关羽眼神一闪,轻笑道:“君侯的名头极盛,关某远在河东都经常听闻,怎么可能在雒阳寸不难行?”
这位确实硬气,一点都没向林沙求助的意思,尽管他此时身为通缉犯,可在林沙跟前却是傲气不减谈笑风生,单就这份牛性就叫人不得不赞一声好。
“那是云长不知雒阳的水有多深!”
林沙摇了摇头苦笑道:“宦官一党跟士人集团就差赤膊对掐了,想要出头可不容易,而出头之后麻烦更多!”
“当真?”
关羽一双卧蚕眉轻挑,很是怀疑反问:“难道君侯不是士人集团一员么,怎么会有什么麻烦?”
此时的关羽只是个流落江湖的逃犯,根本就没机会接触高层信息。
眼下的朝廷就是怎么操蛋,像是关羽这样的顶尖强者竟是没有出头之日。要是朝廷舍得开个口子,能允许关羽这样的逃犯戴罪立功,去边关效力的话,边关将多一位另草原狼骑闻风丧胆的顶尖高手。
当然,以关羽在正常历史的表现,他既鄙夷文人的无用,又对文人的地位相当敬重,说起来这位面对士人时其实有些自卑,不过他把自卑掩藏在一身傲气中,很难叫外人看到感受得到。
这不,他一开口就露了底细,显然他是支持士人集团的,对宦官一党提都没提就是明证。
“事情不是云长想象中那么简单,士人集团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那些大世家出身的士人高高在上,指使小世家和寒门出身士人官员冲锋陷阵,里头的关系乱着呢!”
林沙轻笑着摇头,撇嘴道:“不瞒云长,我跟司隶校尉阳球,大儒卢子干和蔡伯喈一路的,暗地里可没少受鸟气!”
见关羽一脸震惊,却又听得兴致勃勃的神色,暗暗一笑悠然道:“想要不被人当炮灰利用了,不管官爵很重要,自身所在圈子的话语权也不能轻忽!”
关羽听得云里雾里,其实他对林沙口中所言并不理解,只是觉得这是相当重要的信息,以及十分难得的上层斗争经验,对以后自己的发展可能很重要,他便强行将之记下,至于有没有作用另说。
林沙可不管关羽听不听得懂,他既然对这位后世大大有名的武圣有兴趣,想趁着这位还年轻的时候招入麾下,自然就得表现出足够的诚意。
见关羽对雒阳城中的争斗感兴趣,他也没有什么好保密的,只要他知晓的信息,全都一股脑掏了出来。
里头,就有他为了夺取话语权所做努力,搞出了现实主义的派别,总算在士人圈子有了一席之地!
“我要是不争的话,根本就在雒眼待不下去!”
关羽听得目瞪口呆,雒阳城里的权利斗争八卦确实惊人,他这个初闻者都忍不住心头微微发寒,实在太恐怖太凶险了。
“君侯既然已经有了这么大成就,怎么不继续待在雒阳城?”
说这话的时候,关羽的神色有些恍惚,他真没想到看似光鲜亮丽的雒阳城,也有这么大的风浪和暗流,他听着都感觉惊心动魄,更不要说像林沙这样参与其中,还能走出自己的路子!
这一刻,关羽对林沙多了几分敬佩,少了几分隔阂不疏离。
林沙的诚意他感受到了,要不于尊重他这个逃犯,林沙也不会浪费口舌跟他说这些有的没的,都是雒阳城里的机密!
可能这些信息在雒阳城里不算什么,但放在外头绝对是惊爆眼球的秘闻,关羽流落江湖一载有余,这么点见识还是有的。
“嘿嘿,利益动人心啊,某些世家看上了我手上的造纸工艺,想要强抢结果碰了一头包,我也是不得不出外暂避风头!”
林沙冷笑,脸上全是不屑之色。
关羽默然,林沙的经历让他突然意识到,所谓的士人集团也就那样,依旧逃不脱争权夺利互相倾扎,其实跟宦官一党没啥区别。
心中突然有些失落,这是固有观念破灭后的正常现象,关羽是何等傲气之人,很快就自动调整过来,对林沙袒露了自身情况。
人家都表现出了那么大的诚意,他要是再不晓事,可不就在江湖上白混了那么些年?
果然不出所料,这厮出身河东解县,十六岁那年因为看不管乡中恶霸欺人将之斩杀,而后为了避祸离开新婚不久的妻子和家人流落江湖。
“不知云长以后有何打算?”
林沙也懒得询问关羽杀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