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百姓原本十分不岔,以为这又是一出恶官欺压良善的戏码。
这样的戏码在权贵云集的京都不说常见,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闹出极大东静,让处于弱势地位的京都百姓岔恨不已。
只是没想到画风变得太快,院子里的武生竟然胆敢偷袭带队官员,这个性质就恶劣了,袭官的罪名可不是开玩笑的。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围观百姓只是觉得热闹,而旁边的戏班中人,却是敏锐发觉祥庆班的不同寻常,一位不知名武生的实力竟然那般强悍,就是放在江湖上都算好手。
他们心中微微一凛,知晓祥庆班肯定有问题。不然像是武生那样的好手,随便在哪都能混得风声水起。
随后事态的发展,更是出乎意料。
祥庆班院子里的留守人员,竟然对冲进去的衙役悍然发动攻击,瞬间就让数位衙役倒在血泊中生死不知。
这下,就是普通百姓都察觉情况不对了,小小一个戏班又是偷袭官老爷又是打翻打伤数名衙役,这样的行为已经够得上袭官叛乱了。
不过衙役们显然早有准备,先是联手将那位武生高手重伤拿下,而后更是抽刀乱砍将院子里的戏班留守全部砍翻在地。
浓郁的血腥味迅速弥漫,让围观百姓心头一阵阵发寒。
等到一干衙役将祥庆班所在院子全部搜索一通,带着二十来个长得白白嫩嫩却是精神萎靡,贩小怯弱的孩子出来时,整个街区都轰动了。
傻子都看得出来,这些孩子明显都是出身富贵,一身细皮嫩肉瞒不了人。
一下子这么多出身富贵的孩子出现,又被隐藏在这么一个小小院落,只要稍有些生活常识的人,都知晓这些孩子应该都是被拍花子抱走的孩子。
“天呐,祥庆班那帮混蛋,原来都是拍花子啊!”
“我早就知道他们不是好人,整日鬼鬼祟祟叫人起疑!”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祥庆班的戏还是唱得不错的!”
“……”
没有理会周围百姓的指指点点,直接吩咐手下衙役将染血的院落贴上封条,而后带着受伤被俘的拍花子,还有一大票小脸上满是惊恐的小鬼回了府衙。
整个京畿府衙轰动了!
一下子捣毁了一个人贩子窝点,解决了二十来个被劫的小孩,贾赦这一次的战果不可谓不大。
就连一直隐身幕后,不愿沾手这些事务的府尹杨波,看到那一帮解救出来,暂时安置在府衙偏殿的小孩子们,一边痛骂拍花子的不是东西一边赞赏贾赦的动作,并要其再接再厉。
一下子解救了这么多出身富贵的孩子,这可是大功一件。先不说朝廷和当今肯定会有表示,单单这些孩子的父母家族都是一股不小势力和人脉资源。
贾赦自然不会轻易放下,就在他亲自带队突袭祥庆班的驻地时,另一支人马同样包围了正在某个大酒楼唱戏表演的祥庆班主要人马。
这帮家伙都是亡命徒,有胆子在京都玩贩卖人口这等恶行,自然是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一见官府拿人不仅没有退却反而奋起抵抗。
一下子又出现了三位江湖入流高手,拿人的衙役瞬间就被放倒十几位。
所幸贾赦早有准备,从五城兵马司借来一队兵丁,尽管战斗力依旧很渣,但依仗人多势众的优势,最后还是将祥庆班在外唱戏的人马全部捉拿。
连夜审讯,从祥庆班的拍花子口中,得到了大量的买卖劫掠小孩的罪证,经他们手送走和买进的小孩数量竟然不下数百,简直触目惊心。
贾赦和大部分京畿府官差一夜没睡,第二天清晨将审讯出的部分罪状写入奏折之中,等到早朝过后立即通过安海的渠道递到当今案头。
“丧心病狂,真真丧心病狂!”
当今看到奏折的内容,气得直接摔了官窑精瓷茶盏,立即批复要求京畿府严查到底不可姑息。
贾赦自然没有轻轻放弃的想法,得到了当今的肯定后,一边加紧审讯祥庆班贩卖人口的犯罪事实,一边根据罪犯透露的消息,顺藤摸瓜将跟祥庆班有瓜葛的零打尽。
这是一个有组织,规模不小的灰色产业链,从城郊到城内都有人手,他们分工明确组织严密,作案区域波及整个北方数省。
京畿府衙行动迅速,很快又捉拿了数十与之相关案犯,同时又解救出了刚刚被劫的近十位小童,
案件到了这里,才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从外围的拍花子口中,京畿府又得到了另外一伙专门从事贩卖小童的人马,为避免打草惊蛇贾赦将消息牢牢压下,暗中吩咐孙六的乞丐帮忙盯梢,他则权力应付祥庆班贩卖小童一案。
不是他狠心,不想将其它的拍花子团伙一网打尽,而是京畿府的人手有限,单单祥庆班一案便是个不小麻烦,想要将他们的案子全部解决,还不知道遭遇多大的阻力和麻烦。
人口贩卖可是一个严密的产业链,拍花子团伙不过只是产业链的上游,还有中游和下游的势力必须跟着一起解决,否则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手段罢了。
只要有需求,没了祥庆班又会有新的拍花子团伙,所谓利益动人心,某些心术不正的家伙为了利益,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通过被抓拍花子的口供,京畿府迅速整理了上百例被贩卖的小通去向,当即由贾赦直接带队,直奔京都最大的销金窟百媚楼。
“哟,官爷来啦!”
见到贾赦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