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奴一顿,不说“放下”与“不放下”,只是微微颔首道:“谢过大师指点。网值得您收藏。。”
和尚道:“缘已尽,二位施主别吧!”
两人起身,微微躬身告辞。
殷暖水奴两人离开之后,屋里又恢复一片寂静,不一会儿,走进来一个着粗布衣衫的和尚,双手合十对和尚礼道:“方丈。”
方丈起身道:“回吧!”
“是。”
出了屋子,两人往不远处的大中寺行去。
“方丈。”和尚问道,“今日的有缘之人遇见了吗?”
“嗯。”方丈点头,“遇见了。”
和尚又问道:“得何解?”
方丈道:“缘聚生姻缘,缘散终无常。若非放下,难得善了。”
声音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人群里。
屋外和里面依旧是两重天,屋里清凉舒适,屋外阳光炙热依旧,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依旧。殷暖才一出门,就伸手牵起水奴的手,他无意识的手下越握越紧。
水奴被他抓得有些疼,却也没有说话,回头看着他。忽然有些惊讶的发现,不知何时起,殷暖竟然已经长得这般高了,她甚至要微微抬头才能看清他面上的神情。而那张脸上不知何时也已经完全脱离了稚气,双唇微微抿起,本来偏大偏圆的丹凤眼多了些凌厉的狭长,然而温柔清透依旧,此时微微垂着。
水奴忽然轻声笑起来,只觉得殷暖这般模样竟好似有几分委屈似的。
殷暖微低着头拉着水奴往前走着,垂下的广袖遮住的左手里,正攥着那张泛黄的纸,那张纸上有着他的名姓。而在他名姓的旁边,端端正正的落下四个字——司马君璧。
或许是他所有心思都在水奴身上的缘故,水奴只是轻声笑了一下,殷暖就停住脚步,转头看向她,轻声问道:“阿姊,怎么了。可是累了吗?”
“暖暖。”水奴不答反问道。“你很在意吗?”
殷暖闻言,手里的动作不由又紧了些,却也认认真真的点头道:“有一点介意。”
水奴又道:“方才看你那般淡然。我还以为你已经猜到了的。”
之前殷暖接过写有她的名姓的纸张时,只看了一眼,不过片刻又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睑,执笔在左边写上自己的名姓。
“不。没有。”殷暖摇摇头,看着水奴认真的道。“阿姊,吾很吃惊。”
水奴闻言,忍不住又笑出声来,殷暖一脸淡然的跟她说着吃惊的话语。倒好似在哄她一般。不过她也没再说什么,转移话题道:
“这里人这么多,不知阿元他们去了哪里?”
说着率先几步。拉着殷暖往人群里走去。
殷暖静静的看着她,只觉和水奴说了这几句话之后。心里的不安渐渐的平复下来,手里的动作也轻缓了些。
然而他心里,却还是震惊着的,或者说,这个结果,又岂是震惊二字可言?
或许有过猜测,甚至都已经肯定了的,毕竟迹象太多,不管是最初救了她之时的那身华贵的衣衫,不凡的气质甚至是那个救她之后又遇上公主失踪的巧合,还有,那年镜安帝薨时,她忽然昏迷的三天三夜。
想到此,殷暖忽然就心疼起来,那个时候,她该是怎样的无助和悲戚?
只是再多的揣测,后来又都否决了,因为想着,若他的阿姊真的是东阳公主,或许一开始因为某些原因她必须隐姓埋名留在殷家,可是后来,她明明有那么多的机会离开,可是她却留了下来,到现在还只是以一个婢女的名义,留在自己身边。
殷暖现在已经不清楚,他看见那个名字——那个代表了整个镜朝最尊贵的身份的名字时候,心里的震撼和那丝丝缕缕的、渐渐拧成一股绳索捆住自己心脏的喜悦,是怎么在那极短的时间内收敛起来的。
他那时喜的,是她竟然真的,因为自己而留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殷暖只是肯定一件事情,自己之前所做的,还远远不够。凭他的现在的能力,还护不了她。
“五郎君。”阿元两手拿着一堆小吃,隔着人群对他们招手。因田站在阿元旁边,很有些无奈的模样,只是在看见水奴的时候,眼里的担忧方才散去。
水奴和殷暖看着那边几乎挤成一团的人群,两人干脆停了下来,完全没有过去的意思。
“阿姊。”殷暖转向水奴问道,“因田是因为你才来的殷家吗?”
因田来到司园做护卫时,伪装的名姓实在太过天衣无缝,让人无从怀疑,而让他放心让因田留在水奴身边的原因,是她对水奴的尊敬太过明显,水奴待她也是相熟的模样。不多现在想来,既然是东阳公主身边的人,有这样的能力也难怪了。
“嗯。”水奴点头道,“因田是我那时落水之后,身边剩下的唯一一人。”
她说的轻描淡写,其中的惊心动魄九死一生却也能想象得到。
那之后两人和阿元因田汇合,之后几人又去庙里捐了些香火钱。
回到客栈之后,已经是申时左右,因为先前已经在庙会上吃了东西的缘故,特别是阿元,直接撑得倒在坐榻上起不来,故而只是让店家上了些糕点等物上来。
如此说说话、下下棋,直到戌时,方才觉出几分饿意。水奴和因田下楼去吩咐饭菜,不一会儿,掌柜的亲自送了饭菜上来,水奴和因田也跟在一旁,因田手里捧着一碗面条。
掌柜的放下饭菜就告退离开,水奴接过因田手里的长寿面放在殷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