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过去,两个死人躺在杂草中,我在旁人眼中不知是死是活的靠在树上不时抽两下。老二坐在一边,用棺材钉戳着泥巴。桃子婶对我已经麻木,靠在隔壁一颗树上,蜷着双腿,用手撑着脸蛋,透过树枝看着月亮。
“咳咳!”
我其实早已经没了痛苦,只是不能动。终于在身体连续抖了好几下的时候,连着咳嗽出好几口像肉渣一样的玩意,手指再次接受了我的掌控。二哥见我起身,满眼欢喜的伸手,又吓的缩了回去,最后又强忍着颤抖把我扶了起来。
“水……”流了太多的汗,我感觉怎么人只要有点火星就能烧起来,有种自己就是枯草的错觉。那还顾得上老二为什么害怕?
二哥在他身上摸了摸,摸出一个二战时期军官带在身边的钢制小酒壶,他拧开盖子一阵酒气铺面而来,不等我反应,他捏着我的下巴,整瓶酒灌进了我的嘴里。
火烧一样的辛辣灼烧着喉咙,又有一种久旱逢甘霖的爽快伴随着辛辣从喉咙燃烧到心坎。
“吼!”
我全身细胞被点燃,爽快的翻腾不已,忍不住站起身,对着林间嚎叫,吓得林子里一些小东西扑腾乱飞。悠扬的喊声,发泄着身体和精神上所受的折磨,等我喊完,又像面条一样软倒在了地上。
“二哥,你怕啥子?”我又休息了一阵,这才想起二哥先前表现出的样子。
“你额头……”他向桃子婶借来镜子,我看着镜子也差点被吓死。青色的月牙完全变成了黑色,黑气弥漫有种要溢出来的错觉。
桃子婶等我能虚弱的走路,她才让二哥处理尸体。二哥从口袋掏出一瓶包了好几层布的小瓶子,慢慢滴在两具尸体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变得臭气熏天。
看着恐怖的一幕,我本能的退后,惊悚的看着他们两。
二哥很快解释了我的疑惑,他们两加上已经死去的四人,以前一起挖过一个赶尸匠的墓。刨尸刀、棺材钉、腐尸水、养尸虫的技术……被他们六个集体分赃。
“老四,我没撒谎真能看见鬼。你媳妇会来找你。”桃子婶一个人留在林子里,我和二哥回到鬼屋已经快天亮了,二哥严肃的老话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