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倒霉的事儿,莫过于天降横祸。
村长女儿未婚先孕,上吊自杀,一切苗头全指向了我。
就因为我恰巧撞到过她野合。
事情是这样的,我叫封布衣,二十三岁。
大学毕业后,和大多数同学一样,找不到满意的工作,灰头土脸的回到了老家。
我老家在西南深山,一个叫溪南村的偏远小山村。
回村之后,因为我是村里唯一走出去的大学生。
支持偏远山村建设的村支书,让我跟他搭班子,于是我成了村会计。
相比村里人谋生的方式,这份工作体面了不少。
上门说媒的媒婆,快踩破我家门槛了。
也不是我挑剔,介绍的那些姑娘,开口就是老娘,说话的嗓门跟吵架一样。
我真的接受不了。
王小媚是村长的女儿,打我当上会计,中午没事,就拧着好吃的往居委会跑。
说是给他爸加菜。
村长吃到女儿的爱心菜,没事就开玩笑说死丫头,布衣没回来之前,怎么不见你这么孝顺?
王小媚总害羞的偷偷瞥我一眼,转身就跑。
她二十岁的年纪,长着一张漂亮鹅蛋脸,尤其是笑起来,长长的睫毛跳动,水灵灵的眼睛像会说话一样。
其实她是我喜欢的类型,但她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跟在我和他哥屁股后面跑。
打小我就拿她当亲妹妹看,一想跟她搞对象,我就感觉别扭。
再往深了想,就感觉罪恶了。
清明节的前一天,我在镇里开完会,吃过晚饭,天已经黑了。
支书和村长留在镇上打牌,我一个人骑车往村里赶。
山路崎岖,再加上起雾,摩托车骑的很慢。
回到村口已经晚上八点多,听到旁边桃林传来了王小媚的喘息声。
大晚上的,我担心她出事,赶紧停下摩托,小跑进了桃林。
走到平日村里人洗衣服的溪水边,溪水反射着皎洁的月光,直泛白。
四五米宽的山溪对岸,王小媚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仰躺在一块大石头上。
上仰着一张漂亮的鹅蛋脸,反向朝我这边望着。
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闪着说不出的迷离。
她仰躺的身子往前一送一送的,看着像有人在折腾她。
但是那边只有她一个人。
冲着那边一声大喊,王小媚怂动的身子停了,像才睡醒一样,惊醒了过来。
而我吼了一嗓子过后,感觉那边,有什么东西盯着我。
诡异的情况,疑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过了好一会,那种被盯的感觉才消失。
我整个人都不好的接她过河,等她情绪稳定下来,才送她回家。
来到她家门口,发小王刚打开院门。
王刚看到我和王小媚,玩笑的一拳打在我肩膀上,什么也没问,笑着让王小媚回屋。
王小媚胆怯的低着头,耳根通红的躲进了院子。
等王小媚回房,王刚拉我进院子,递给了我一根烟。
说他儿子都会走路了,赶紧的让我们兄弟亲上加亲。
我让他别误会,说我跟小媚真没什么。
但他并不相信,说只要我妈不急,那就先处着。
没聊两句,他媳妇在房里吼,王刚,快给老娘死进来,你儿子撒尿了。
王刚干笑的送我出门,说村里不像外面,二十岁可是老姑娘了,他媳妇才二十,儿子都一岁了,让我别拖太久。
第二天,是清明节。
一个上午不到,小媚披着我的外套和我从烂桃林出来的事,通过一群八婆的嘴,传遍了全村。
也不知道是谁发现的,反正男未婚,女未嫁,打小我们就被认为是一对。
村里人都在恭喜我们两家。
中午刚吃过午饭,村长单独找上我爸妈,在外面叽里咕噜的唠叨了有半个小时,然后通知我,说他们商量好了,让我跟王小媚结婚。
我爸从小和村长一起玩到大,我打小和王刚玩到大。
我只能委婉的拒绝,说一直拿王小媚当亲妹妹看。
我妈没好气的说自己干的好事,心里没点逼数?
这是原话,村里妇人大都这样讲话。
她还说等结婚了,处两天亲妹妹就变成情妹妹了。
也就通知了我一声,我爸拿出黄历,三人一阵琢磨。
订婚被选在了端午节的前两天,结婚被定在了端午。
下午敲定的,不到吃晚饭,全村都知道我和王小媚要在端午结婚了。
至于我什么态度,根本不重要。
我心情不好的跑到镇上,一个人喝闷酒,喝到了天黑。
大概是晚上九点多钟,回村经过村里烂尸体的树林,林子里摆了有二十几张棺材。
烂尸体是我们这的习俗,人死了,尸体先装在棺材里,放在外面烂几年。
等尸体烂成了骨头,再开棺捡骨,装进坛子埋葬。
摩托车灯照进树林,一张张棺材旁边插满了清明的祭奠品,朦朦胧胧的,别提有多瘆人了。
我一个哆嗦,反复念叨,各位叔叔伯伯、爷爷奶奶,勿怪,勿怪。
提心吊胆的过了烂尸体的林子,没走多远,一个穿着小马甲,包臀裙的女人,提着高跟鞋,有些狼狈的站在路边,冲我上下挥舞着手臂。
灯照在她身上,她用高跟鞋挡住了刺眼的光。
人长的跟王小媚三分相似,都是美女,但两人的气质却相差很大。
车停在她旁边,她跟我打招呼的用词很礼貌,但却感觉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