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妈二十三四,她不像村里妇人要下地干活,皮肤白皙,身材样貌都不差,成熟的韵味十足。她热情的靠过来,我下意识的躲避,她笑着调戏着说:“还怕姐吃了你不成?”
“那个……张家嫂,我先走了。”淡淡的香气传来,我窘迫的往前头跑。她咯咯发笑,没追两步,“哎呀”一声疼呼,捂着脚蹲在地上。
我急忙回头,她神情痛苦,突然诡异一笑站了起来说:“逗你玩的呢!”
“狐狸精。”我暗骂一句,抓了抓脑门。“张家嫂,你要是没事,我走了。”
张家嫂捂着肚子笑得更媚,瞧瞧附近没有人,胆儿极大的说:“我一个寡妇,你一个鬼女婿,是不是正好登对?姐自认样儿也不差……”她胸脯一挺,眼波一浪一浪的,很似勾魂。
我顿时心儿噗通乱跳,脸像火烧一样烫。她一步一步的朝我走过来,我两脚钉在地上都不知道挪动,平时的机灵劲丢得一丝不舍。
纤细的手指一碰即逝的刮过我的脸颊,我全身一抖猛然清醒,心里想好对策,装着眼睛大瞪,极度惊恐的望着她背后。她回头看了看,疑惑的问:“怎么了?”
我控制双腿抖动,依旧瞪着她背后,努力表现出害怕的样子。
悠悠的晚风风来,正好把她头上的白花吹落在一旁,她缩了缩身子,轻微胆怯的说:“小四,你可别吓我。”
“小……小……然……”我颤抖的指着她背后,一直飘在空中的小然很配合的飘到了她身后,以至于我演的应该非常像。张家嫂像触电一般抖了一下,脑袋机械的转了一半不敢再往后看,强笑着说:“小四,别开玩笑了。”
“鬼啊……”
我惊恐的喊了一声,掉头撒丫子就跑。小姑奶奶再次欢快的叫,但在张家嫂眼中可能不是欢快而是见到啥子不干净的东西才闹腾。
跑了大概十多米,我又掉头跑回来,嘴上轻微的念叨着:“张妈您别找我……张妈你别过来……”声音不大但能让张嫂听到,我来回跑了两趟,最后蹲在路中间,双手抱头瑟瑟发抖。
“世界上哪来的鬼?小四别吓唬自己了。”张家嫂嘴上安慰着我,她却吓坏了,木讷的朝我靠过来。
张嫂刚靠过来,我诈尸似得突然坐正身子,吓得她退了好几步,脸色发白脚下不稳摔在了地上。我没管她自顾的把箱子放在地上,小箱子的开口做的像两扇门,里面竖着的一格放着小然的牌位还有圆规,另一格放着好几打特制的香,最后一格空着。
这种香的香味能让人感觉精神放松,同时也有轻微的迷幻作用,对我这种喝了mí_hún_yào的人自然没有效果,君不见小然一直飘着呢。
我好不容易用火柴点燃三支香,插在牌位前的泥巴里,蹲在地上说:“小然,吃饱了咱们再上路,求你别闹了……”
晚上有风,外加这种香是特制的,其中两根烧的非常快。张婶不知道其中的道道,看着香七八分钟烧完,还烧出了两短一长吓得花容失色。
两短一长,家中必有丧。其实中间那根香压根就烧不完,烧一截就会自动灭掉。
“小四,你别吓唬姐……”张嫂坐在离我两米开外的地方,她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住脸上的害怕。她想靠近我吧?又不敢。不靠近吧?又怕有鬼。
我收好牌位,再次把箱子背到背上,小心翼翼的说:“小然说张妈和张叔要找你,让我问你见不见他们?”
佩姨说了,演戏得演全套,不把人吓得刻骨铭心,别人是不会记住的。
“见,为什么不见?我到要看看姓张的有什么说道?”张嫂反而不怕了,情绪异常激动的咆哮,满眼怨和恨。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颤颤巍巍跑到几十米开外的柳树边,摘下刚抽芽的柳枝,偷偷从内衣里掏出一个棉球,棉球早浸过mí_hún_yào,我往柳叶上擦了擦,跑回张嫂跟前,从腰间的水壶滴出一点水,颤抖的挺直腰板,异常痛苦的念道:“天为清,地为浊,黄泉引路,阴木开眼,后土赦令!”
话儿念叨的不是很清晰,但却又能让人模糊的听清楚“黄泉”“后土”的字眼。我颤抖的拿着柳叶,递给张嫂说:“小然让我这么做的,她说拿着这个抹一把眼睛就能看到张叔和张妈……”
张嫂抬手迟疑了好一会,才接过柳枝,在眼睛上抹了一下。没一会,张嫂瞳孔放大,噗通一声又倒在了地上,脸上写满了恐惧。
“草!不是充满怨气的要见鬼吗?真见到怎么吓晕了?”我走过去探了探张嫂的鼻吸,翻起眼皮瞅瞅,确认她是真晕。我才起身拍了拍身上沾的灰尘,看到一旁的小米袋,才记起张嫂是有正事的,这下玩大了。
香烧出来的气味加上mí_hún_yào的气味,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开的,如果弄醒张嫂,她还是极度害怕的话还会有幻觉。
摸了摸张嫂的口袋,里面还有十几颗糖果,我一咬牙把箱子背到前面,背起张嫂往邻村走去。
讨百家米没有谁会去数数,带一百颗糖讨一家发一颗。背着张家嫂子挨个讨了十几个人家,糖果发完,我又背着张家嫂子回去。这一来一回,天色早黑了。
寡妇门前是非多,但我把张嫂背回去,却没人议论什么!第一次模糊的意识到德行潜在的作用,陶家几代行得正站得直,在附近的人望真不是说假的。
外人只知道张家嫂晕在路上,我帮她讨了十几家米把她背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