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风路、泾原路一线,吴玠节制的第七行营、刘延亮的第八行营是绝对主力,负责正面的突击任务,殿前司的天武军暂时跟进。他们面临瀚海上的几处重要关隘,还有严峻的地形条件,一旦取得突破,步军主力不得不沿着灵州川北上,转运道路也必须固定灵州川,艰辛无比。
最西边的熙河路,邵兴的第九行营辖云捷、藩落军,还有熙河路校阅厢军,签发番汉乡军,直接进攻卓罗城。这支部队比较偏远,执行进攻目标也是凉州,战区是相对独立的,马军相对较多,番军数量超过汉军。
三路大军的战略很明显,东线两个行营飞骑、万捷、控鹤、龙骑、云捷五军,中路胜捷、云翼、广锐三军,西路的藩落军、云捷军,分配的重点分明,一副杀气腾腾模样。
解潜节制李彦仙、徐徽言两个行营发动进攻,五个军的宋军气势汹汹向夏州方向展开。
旋即宋军在各条战线,都进入了进攻阵地,先头部队开始拔除夏军据点,西北战事才算正式全面打响。
战争可不是蜂拥而上,第一批出动的都是某些特殊部队,拔点的拔点,探查的探查,为突击部队创造进攻条件。
此时的夏国,完全没有歼灭宋军近万人的喜庆,反倒是透着诡异的气氛,气氛相当的压抑。
兴庆府做为夏国都城,已有百年历史,外城四周约一十八里,东、西倍于南、北,为人字形布局,长方形的城池。
在李元昊统治后期,穷凶极奢地扩建城池享受,却受到南北两方湖群的限制,只能横向发展,迁就地势而呈朝向为南偏西的城池方位。
外城周围开挖护城河阔十丈有余,引大河水沟通城内外渠沟水系,从不同方向引渠水入城,作灌汲水源和充盈宫苑水面之用,防御上也算是坚固。
整个兴庆府建筑借鉴于前唐都城长安,大宋东京开封的规划布局。特别在城门和街坊名称上,都有直接借用,拿兴庆的最高地方衙门来说,那也叫开封府。
兴庆城外城仅有四门,门上有城楼建筑,城内街坊呈方格形系统,居民密集分布于数十个街坊之内,作为皇家统治与生活中心,城中有大规模的宫城建筑,官厅衙署,还有手工业作坊和庞大的兵营、仓储。
城西北建有避暑宫,西部贺兰山东麓营建离宫、佛祖院、五台山寺、皇帝陵园,城东十五里建有高台寺及诸浮图。
高台寺逐步发展成城池,驻扎卫戍军,成为兴庆一处护卫关防,军事意义尤为重要。
横山三源地战事正酣,夏军十万人久攻不下,李乾顺心急如焚,身子日益衰弱,采纳大金使臣张启元的策略,歼灭了大宋四十六旅镇。
当然,骨力黑和任敬得,不敢把五十二旅镇破围说出来,那样实在太丢脸了,更加让人不堪。
当这个消息传来,连日陷入焦虑的李乾顺,乐极生悲,一下子昏了过去,重重栽倒在地上。
屋漏偏逢连夜雨,正当风云际会时,兴庆城戒坛寺高僧云集,国相斡道冲,重臣**公济、王枢等王公大臣多集于寺内,由皇太子李仁孝与晋王察哥、舒王李仁礼三人为首,为皇帝李乾顺做法事以消除病患,祈福延寿。
外面的卫戍军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内外严加警戒,防止有人打扰法事的进行,违者立即捕拿。
城内坊间已经开始传开,皇帝李乾顺病势不轻,御医已经束手无策,甚至连最受宠爱的任氏,也前往戒坛寺祈福一日,当宋军三路即将揭开序幕,无疑加重了士民的惶恐。
有传言大宋已经准备得当,数十万大军枕戈待旦,也就是几天功夫就要开战,更有离谱的传言,宋军组织强大的马军,准备偷袭贺兰山,直接抵达兴庆城下。
太子李仁孝独自坐在禅寺的佛塔下静思,他对边事势若观火,更明白李乾顺本已病入膏肓,一悲一喜,一上一下,最终导致病来如山倒。
虽然,御医语焉不详,遮遮掩掩的,却非常明白地表示,他们已经回天乏术了,现在不是计较李乾顺生死,而是怎样抵御大宋的讨伐,声势太浩大了,还占据大夏先侵犯的绝好理由。
虽然,他贵为太子,看是风光不已,实际却危机四伏、步步惊心,因为他的生母是汉人,无形中让他处于劣势,无法得到党项大族的全力支持,只能竭力维持他的声誉,争取得到尽可能多大臣支持,以稳固他的地位。
但是,皇弟李仁忠、李仁礼的母亲都是党项大族女,这就让他们得到握有兵权的部族支持,本身也掌握重兵。
李仁忠正在横山,监督李良辅的大军,绝对的实权派势力,连李良辅也不得不俯首称臣,既然能够监军,又可见李乾顺对这厮的宠爱。
李仁礼是党项大族仁多家的外甥,看是很闲散清静,并没有表现出任何野心。但是,人心是有贪欲的,皇位前有谁能不动心思?就算李仁礼无心皇位,那仁多家怎能甘心?他们会在合适的情况下,毫不犹豫地拥立李仁礼。
一切都是未知数,内忧外患,真是多事之秋,做为皇太子,他非常明白时下的局势,毫不客气地说大夏已经到了危崖之畔,他也不能置身事外。
李仁孝真是头疼啊!开没有正式开打,他就感觉夏国危机四伏,大宋行朝却是磨刀霍霍,权贵却犹不自知。
从李乾顺想要占便宜开始,他就极力反对,认为大宋绝不是大金能亡国的,夏只能周旋于两国之间,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