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婉君吃惊地看着邱云,那脸色是很不屑,更多的是不在意,绝不是故作镇定,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一个禁军队将能和都转运使相比?这绝不可能。
“不谈这些是了,到时候我有办法。”邱云哪有好办法,除非他向王秀发出请求,他已经决定迫不得已时这样做。
“哥哥,今个有什么事吗?”冯婉君冰雪聪明,知道邱云无故不会通过丫眷见她,肯定有重要的事。
“妹子快打仗了,这次非比往日,你回去告诉令尊,赶紧收拾细软南下徐州。”邱云正色道,说着话浑身一轻松,他从来没有感到,那么盼望金军的南下,至少拖延他考虑的时间,他真的不想想王秀突出请求,那么多年一次没有。
“又要打仗了,你不是又要走了?”冯婉君停下步子,一双剪水般地眸子,紧张地望着邱云,满脸的担忧色彩。
邱云眉头一挑,仿佛看到血色的战场,淡淡地笑道:“这是我的职责,杀敌是我的使命。”
“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打来打去,各自过活岂不是更好。”冯婉君摇首叹息。
“傻丫头!”邱云停下步子,将她的柔弱的娇躯拦在怀中,笑道:“虏人向慕中原繁华,当然要不断掠夺我们的财帛子女,贪婪是没有止境的,他们得一次便宜就要第二次,不过每次都碰的头破血流。”
“看来你是要走了。”冯婉君抬首,无限失望地凝视邱云,他对战争和杀人不感兴趣,只在乎邱云。
“不,我留在须城,这次非同小可,虏人集结不下十万人,恐怕会有大动静,郓州太靠边了,你必要南下。最好进入徐州。”邱云斩钉截铁地道。
“那我也不走,我要留在哥哥身边。”
“不行,太危险了。”邱云心中一颤,他决不允许冯婉君有任何危险。
“哥哥,奴家与哥哥不是夫妻,却已认定生是邱家的人,死是邱家的鬼。既然哥哥在须城,我就哪里也不去。”冯婉君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情真意切地坚强。
邱云长长一叹,把冯婉君揽在怀中,轻声道:“本想战后修书给先生,请先生向令尊提亲,看来现在不行了。”冯婉君坚贞的情谊,让他最终下了决心,向王秀发出请求。
“谁要嫁给你.。。哦,先生,从来没听哥哥说过。”冯婉君又惊又喜。无力地软在邱云怀中,却又好奇的很,邱云从来没有提到他的家人。
“你回去告诉令尊,明天我亲自登门。”邱云的口吻一样坚定,他决定做回人称的王门九子时,背景是何其的强大。
“求亲.。哦,哥哥要去作甚?”冯婉君疑惑地打量邱云。不由地一阵好奇。
常州宜兴县
王秀又留下来品鉴紫砂,让宗良一阵牙疼,流连青山绿水也就算了,在太湖边上三天游玩,还不赶紧回行在,紫砂能有什么好看的。宜兴的绝品紫砂不都运到行在了嘛!
就在昨天,朝廷的专用邸报传来,兵部确定刺杀吴敏的主谋是郦琼无疑,因金军虎视眈眈,刘建不敢对郦琼发难,请朝廷做出决断。
“你看着紫砂壶,平时运到行在也不稀奇。妙就妙在在旁边观看制作过程,这都是国之魁宝啊!”王秀拿着一座崭新的紫砂壶,不住地赞叹。
宗良咂咂嘴,连续几天来,王秀观赏著名工匠制作紫砂壶,几乎到了痴迷程度,他暗示了好几遍军情紧急,朝廷是一天一个官塘催促,王秀仍然不紧不慢,简直急死人了。
“先生,朝廷确定郦国宝是主谋,是不是.。。”他拿着官塘过来,还没有做声就被王秀阻止,心里那个难受啊!
王秀摆了摆手,淡淡地地笑道:“少了郦国宝,你不觉得要乏味许多?”
宗良莫名其妙,什么叫少了郦琼乏味?难道还要留这个狂妄之徒不成?似乎,先生对郦琼了如指掌,隐隐有姑息的意思。金军不断增调兵马,已经出现四十多个女真马军猛安旗号,也太不寻常了,万一郦琼投靠女真人,京东防线有可能被金军突破。
“真是好地方,终日与青山绿水为伴,垂钓湖上自烹鱼精,不吝为人生一大乐趣。”王秀说着话似乎想起什么,又问道:“鲜鱼炖好了吗?”
宗良撇撇嘴,道:“看时辰快了,待会我去看看。”
“嗯,把那些野鸡、兔子赶紧烹出来,我都等不及了。”王秀呵呵地笑了。
“先生,京东那边.。。朝廷是一天一个官塘。”宗良实在忍不住了,他要尽自己的职责。
“你认为虏人有能力深入江淮?”王秀答非所问,又反问了一句。
宗良一脸蛋疼模样,道:“先生,边事紧急,还望先生以国事为重。”
“能有什么紧急的,不就是转移国内矛盾嘛!小伎俩而已,没有新鲜事。”王秀很不屑地笑了。
宗良有点不明白了,静静地望着王秀,等待着答案。
“你应该知道,每场战争都有个进攻顶点,这是综合国力和对方实力的局限。女真人灭了契丹,夺取河北、河东和燕山,再让党项人臣服,还要弹压鞑靼的反抗,已经超出他们的国力。连续两三年大规模南下骚扰,不是他们不想,而是要镇压鞑靼各部反抗,应付党项和契丹残部,根本没有余力,女真郎主病重,贵酋争权夺利日甚,这次南下是政治妥协的产物,完全没有既定的目标,他们是打不远的。”
宗良承认王秀说的正确性,但绝不认同,把官塘递上去,沉声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