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惟忠眨了眨眼,谨慎地道“既然陈州方面出兵,大王是不是也率军赶赴东京?”
汪伯彦撇撇嘴,不悦地道“大元帅府才有万余兵马,去了岂不是以卵击石?”
赵构深以为然,他是见识过金军的骁勇,也意识到硬碰硬讨不了好,有了避战的心思。///
“大人错了。”张启元不满地瞥了眼汪伯彦,话说的很不客气,他也是来了后首次主动说话。
汪伯彦一怔,还没有说话,赵构却笑道“子初,你再不说话,我心里不安啊!”
这句话透出的信息很玩味,第一反应是张启元投入赵构阵营,再让人觉得赵构对张启元非常的信任。
张启元嘴角微翘,赵构绝非简单的主啊!他也不去多想,淡淡地道“大王过讲,在下以为大王应该尽早勤王,并以大元帅府的名义,集结京东、两淮、江南各路兵马,传檄陈州大军坚持住。”
赵构眼前一亮,他之所以留下张启元,看其足智多谋,对朝野局势分析的透彻。
果然,张启元没有辜负他的希望,不说则已一说惊人,一句话蕴含了无数算计。你王秀不是抢果果去吗?我走在你的后面眼看没吃的,那好啊!咱堂堂地和对方争,大元帅府钧令在外围号令勤王大军,形成足够的威势,足以让王秀让出大量果果。
张启元也神色淡然,他是成功摆脱危城,又看赵构的潜力,决定压下本钱投资,把前程全部压在赵构身。
京城不是陷落了吗?赵官家和皇族不是蒙难了吗?那剩下的九大王正好一枝独秀,原王朝疆域辽阔,历代不是没有蛮族入侵,朝廷南迁的成例。
那时,他将是从龙旧臣,兴名相,必然大权在握,乃至青史留名,王秀又算个鸟啊!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他绝没有想到王秀手段毒辣,直接对折彦质下狠手,截下一支大军先出手,不要命地进入开封,无论成功与否,天下兵马大元帅府都失去先机。
如今,只能亡羊补牢,赶紧奔赴京畿伺机而动,然后以大元帅府名义截留勤王大军,形成不弱于陈州大军的兵力,才能有和王秀抗衡资本,晚了,可什么都完了!
赵构一阵心慌,再也没有心思讨论,闲谈几句散了众人,张启元却在耿南仲怪异目光留下。
“没想到王秀抢夺先机,子初,我们如之奈何?”没有外人情况下,赵构总算说了句真心话,没人心平气和面对唾手可得的皇位,他高不成低不那么多年,本想好做个太平大王一生,眼前的大好机会啊!错过去,真会后悔一辈子。
张启元稍加思量,轻声道“还是那句话,王秀观望陈州,其心必异,突然出兵抢夺监国,恐怕不怀好意,大王是皇子,决不能坐视不理。”
“王秀要在京城站稳脚跟,恐怕非我所能抗衡。”
“大王缓缓而行,收拢勤王大军,伺机定夺靖难大事。当此天下大乱,幼主岂能临朝?相信朝廷诸公会明白的。”张启元声音很低,但在靖难二字,稍稍加重语气
果然,斡离不是很守信用的,陆天寿和沈黠被压在囚车里送来,两人蓬头垢面,看脸色惊慌万分,显然吃了不小的苦头,以至于沈默不忍地转过脸。
嗯,怪不得那么大方,两个无足轻重的弃子而已。
王秀亲自过来等候,他脸色平静地看着,一直注视陆天寿被押下囚车拖到他的面前。
陆天寿狠毒地瞪着王秀,似乎很有骨气,但他全身是发颤的。
“他是陆天寿,这厮带着虏人劫掠我家,抢了我家七姐。”
“是这个恶贼,打杀了我家老祖,老祖现在生死不明,全靠一口气吊着,不能放过他,我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大人,把这反贼交给我们。”
“把他九族给拉出来。。”
“大人,我出钱买他的肉。”
受害的人纷纷围过来,瞪着通红地眼睛,要不是有吏士阻拦,他们早去把陆天寿、沈黠生吞活剥了,那场面甭提多壮观。
“大人,在下韩家西房韩深,此獠勾结虏人,抢掠家主亲女,导致我家的姐被掳掠,还请大人恩准分这恶贼血肉。”
王秀眉头一挑,似乎想起了什么,惊讶地道“你是韩家。哦,张子初的娘子韩三娘子,不会有事吧?”
那人胖脸一抽,指着陆天寿愤恨地道“大人,被那贼厮鸟祸害的姐,有我那妹子,张子初的娘子。”
王秀嘴角抽动,他绝没有想到陆天寿祸害了张启元,真是收留了一条白眼狼。
不过,张启元这小子好命,竟然能跟随赵构出去,没有沦为陪赵家父子打猎的命运,真是太可惜了!但韩家的姐没那么幸运了,恐怕早被虏人糟蹋了。想到这里,他生出几分紧迫,要尽快要回赵福金和林月姐。
“这两个典宗忘祖的祸害,我本是刮了他们,想要肉自己去抢,跟我说什么。”王秀笑了笑,韩家和他没关系,甚至是张启元的助力,他么有必要格外照顾。
“多谢大人。”
韩家人红着眼去了,王秀缓步走到沈默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识之兄,有因有果,不用悲伤。”
沈默心情沉重,转望王秀真诚的目光,不由地长叹一声,沙哑着嗓音道“没事。”
王秀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不远处跪着的陆天寿、沈黠,绝对是充满凌厉的杀机,对一旁刑部官吏道“我也不想跟他们废话,太浪费时间了,开始吧!哦,顺便给行刑人说,绝对要让他们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