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秋淡淡地瞥了眼沈默,似乎没有认出对方,目光扫过何老道,道“小官人无须多礼,在下不过一县学教习。”
何老道无奈地摇头拱了拱手,有少东主在,还轮不到他说话。
沈默尴尬地一笑,仍口气恭敬地道“数年前,学生曾聆听先生教诲,家父对先生也是敬仰有加。”
“哦,看我这记性,小官人应是万事兴沈老的后人,不必多礼。”钟离秋似乎想起了什么,口气稍有温和,但他的态度依旧保持距离。
沈默松了口气,热脸贴冷屁股可不好受,好在对方总算认出自己,笑道“来的太匆忙了,这不,学生刚到商水,尚未拜访,还望先生见谅。”
钟离秋仿佛并不关心,点了点头,目光却看着王秀,玩味地道“大郎这几个月,倒是搞的有风有色,没看出来你竟有这等能耐。”
王秀一阵尴尬,舔着脸笑道“这都是看些杂书,偶尔琢磨出来的小门道,实在不入先生法眼。”
“不要轻视杂学,你口所谓的杂学,才是正经地惠民方子,远胜于那些迂腐高论。”钟离秋似乎有点兴趣。
“学生受教了。”王秀恭恭敬敬地作揖,忽然间,他心念一动,道“学生与识之兄共同撰写‘心学正论’一书,待书册刊印成册,还望先生指教。”
钟离秋一怔,颇有意味地看了看王秀,又看了看沈默和何老道,似乎有些明悟王秀为什么让他指教,意味深长地笑道“大郎有今日成,果然人不可貌相,世间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外乎人心善恶所致,学以致用,大善。”
王秀见钟离秋玩味地笑容,明白其已知他意图,老脸微赫,谦恭地道“谢先生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