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行营都统制的权利,按照大宋军制规定,行营级别在战时,实际上就是方面军,有很大的决策权力,战场绝对指挥权。一般战事也就是以行营为最高指挥机构,河西击溃辽军,也不过是第九行营,侍军司实际上就是统筹协调。
要是放到平时边事,行营就是最高指挥机构。
“可是。。。。。”李道大吃一惊,王贵要和王相公对着干,他可不想触晦气。
“没有可是。”王贵抬高嗓门,杀气腾腾地道。
李道感到王贵的戾气,心下更加吃惊,不明白王贵为何执意北上,而不是全力进攻左翼,不由地道:“两军全力攻伐,成败就在谁能坚持,现在岂能分兵?要说侧翼分兵,十一行营两个马军军司,比我们更加合适。”
“太尉,我们只有三个军,还要担负主力侧翼牵制,要是分兵北上,先不说虏人轻骑截断,单是策应就有心无力。”
“不用多说,我自有道理。”王贵已经不耐烦了,刚才李道的反对,让他起了一抹杀机,要不是无法斩杀都参军,面对偏俾将校,恐怕早就按耐不住了,都统制决定的事情,还用得着你来呱噪。
李道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他明白多说无用,只能找机会退下,让管勾行军参军火速禀报。
合鲁索真的是眼光老道,他不断发出军令,让郦琼、李成坚持,当迟滞宋军进攻时,派出由三千汉军组成的重步兵。
这是一支精锐部队,由山南汉人组成的精兵,都是历次战役死里逃生的签军,重新组织起来,给予相当的地位和待遇,进行严格的训练,具备了相当的战斗力,被装备俘获宋军的步人甲,充作高级炮灰使用。
这支部队直接对清朔军反攻,他们固然无法撼动整个清朔军,只是那四千出击兵马倒了大霉。
清朔军的出击部队,说白了是三千步卒加上三百余骑,保护七百重骑兵不断打击金军,他们依靠轻型辎重车,以弩箭作为防护手段,基本不怕马军的围攻,甚至有能力让轻骑兵反击,倒是把迫近的马军打的狼狈不堪。
不过,对于军阵来说,最头疼的敌人是步卒,他们身披重甲持盾牌,十余人或数十人分散前进,对防御方来说相当有危险,往往会被他们靠近。
已经有过不少战例,金军面对宋军强悍的军阵,马军往往无能为力,只能两翼抄掠进行疲劳战,来回抄掠拖垮宋军。
当战车和轻型辎重车大量装备,马军很难突破严阵以待的宋军,反倒是被战车掩护的弩箭,打的不敢靠近。
轻重步兵组合成为选择,逐渐贴近军阵肉搏战,取得的效果很不错,以至于不少马军迂回到侧后方,下马进行步战,才有机会破了军阵。
这一记杀招不能不说不毒,只要迫使步军军阵散去,重骑兵就必然撤退,清朔军的进攻随之瓦解,宣武军的两个旅镇也将陷入孤立状态,只要不想被歼灭,必然要退下去。
王德作为军都指挥,既然出动两个旅镇,肯定是随军而行,金军对清朔军的反击看在眼中,为了避免被动,令军属车兵营全力突击,力图推进到金军前沿军阵面前,建立稳固的防线,让马步军取得进攻阵地。
同时,八十八旅镇建立稳固的通道,确保辎重和援兵能及时送上来。大规模的交战,并不是一窝蜂地厮杀,而是由多兵种构成的层次战,每个出击部队都会担负相应任务。
双方投入战场兵力不算大,不过却相当的火爆,清朔军出击部队危机四伏,却依然在拼命。
那些重步兵首先遭到弩箭的猛烈打击,既然是前出第一轮进攻部队,配备也是最精良的,装备大量梨花矢。
成片成片的重步兵倒在血泊中,很多人被火药爆炸严重饶伤,在地上翻滚哀嚎,不一会就悲惨滴死去,一些人被箭矢射中并没有死,被强劲地弩箭钉在地上呼救,可悲的是他们的生命是那么的卑微,许多人红着眼睛从他们身旁过去,却吝啬的连看也不愿意。
这些漠视战友生命的人,同样无奈而又可悲,在弩箭和火熔弹的密集打击下,多停留一刻就多一份危险,他们不是不愿扶助惨嚎的战友,而是不能停下来。
他们中许多人在前进几步后,也遭受到同样的命运,依然被其他的战友所抛弃,很无奈却非常现实。
不过,金军付出极大伤亡,已然接近了宋军方向,那些宋军的枪手义无反顾出击,毫无惧色地和对方接战,双方都穿着步人甲,或许没有重骑兵对撞的壮观,却也形成一道凝固而又搅动的尘灰,冲天煞气搅动风云。
无数人在滚滚尘烟中厮杀,在令人窒息的尘土中,不断传来令人心揪的惨嚎,沙尘迷霉中不时飞溅出一抹诡异的血光,大家都在坚持,忍耐到对方无法忍耐的时刻。
张启元松了口气,合鲁索的出击稳住大局,看样子大宋禁军也不是那么犀利,只要打退他们首次进攻,士气就能翻转过来,慢悠悠地道:“左监军,我们该反击了,不能振作军心,我们始终无法击败他们。”
“还要等等,他们的十一行营未动。”活女何尝不想痛快地出拳,只是封元虎视眈眈,让他如芒在背,十一行营的强悍有目共睹,他不敢冒太大风险。
“有玉泉山两万马军监视,又有监军虎视狼顾,封子玄也敢轻举妄动。”张启元颇有信心地道。
活女身经百战,可不相信自己虎躯一震,就能让封元畏缩。那可是大宋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