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甲奋力挣脱胖神捕揪着他衣领的手,指着少年丁,叫道:“是丁!丁是凶手!不用研究了,答案是丁!我们是无辜的!”/p
少年丁破口大骂:“我去!这题目的答案是丁,又不是指我,你们几个混蛋先挑,就给我剩个丁,现在想赖我!”/p
胖神捕和矮神捕不由分说,把众少年一个个连推带塞地送进囚车:“少废话,去衙门走一趟,让你们见识一下沙本善们四大神捕是怎么破奇案的,也好了了你们的心愿。”/p
看着这些少年自讨苦吃的倒霉样,沙本善无奈地摇了摇头,和凌金相视一笑,小灰唧更是幸灾乐祸,小爪子捂着毛茸茸的肚皮,吱吱个不停。/p
这一出声倒把神捕们的注意力吸了过来,瘦神捕一指沙本善和凌金:“还有那两个家伙,来路不明,信口雌黄,也不像什么好人,抓回去一起审。”/p
小灰唧见势不妙,哧溜一下钻进了沙本善的背囊。高神捕和矮神捕把玩着镣铐,冷笑着从左右两个方向朝沙本善们逼近。胖神捕锁上囚车,绕到沙本善们身后,满头大汗、喘着粗气分散沙本善们的注意力。/p
头一次和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四位大人物交手,沙本善神经紧绷,丝毫不敢大意,如果他们的功夫和他们的推理能力在同一个层级,沙本善自然不必担心,可他们那无数奇案是怎么破的呢?一想到这里,沙本善就对他们的战术水平和肉搏技巧感到不寒而栗。/p
林中的动物们安静下来,流动的风也放慢了脚步,成千上万颗汗珠争先恐后地从毛孔中探出头来,它们都意识到了,一场恶战迫在眉睫。/p
就在高神捕的镣铐和胖神捕的身躯同时袭来的瞬间,急促的马蹄声和清脆的铃铛声卷着漫天的尘土从沙本善们身后横扫而至。迷蒙之中,只听啊啊两声,高神捕被他自己的镣铐砸破了脑袋,胖神捕也应声飞入竹林,掀开一片空地。几乎同时,沙本善和凌金被一个巨大的网兜兜了起来,飞向空中,一阵天旋地转,沙本善和凌金坠入一只大箱子,着6之处柔软细滑。/p
坐定一看,二人正在一辆马车里,车厢宽敞,雕工精细,珠光宝气,异香馥郁,四周铺着厚实的鹅绒,窗外缀满奇丽的饰品,好不气派。/p
从背囊里探出头来的小灰唧也看得目瞪口呆,这儿嗅嗅,那儿摸摸,还把金光闪闪的小挂件放到四颗龅牙之间嘎嘣嘎嘣地嚼,像是在鉴定纯度——真没看出来它还这么贪财。/p
这时,车厢前门喀喇一下向两边打开,露出八匹纵蹄狂奔的枣红骏马,缰绳汇集处,是一个魁梧的背影。/p
“你是谁?为什么帮我们?我们认识么?”凌金一口气连问几个问题。/p
车夫扬鞭在半空打出个漂亮的梢响,马车徐徐停下。他回过头,伸手拿起沙本善腰间的令牌,仔细地瞧了瞧。/p
沙本善也看清了他的模样,穿着很干净,头颅又扁又小,脖子又细又长,脸部空间极其有限,眼睛鼻子小巧玲珑挤在一处,嘴巴却出奇地大,嘴唇薄如锅铲,声音也如破竹裂帛:“认牌不认人。”/p
这个】本善不由自主地想起某种动物,一时叫不出名字。/p
“鸭!”凌金抢先叫出来。/p
那人小眼一斜:“怎么说话呢?你就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p
“别误会,她不是骂你,她的意思是说你长得像鸭子。”沙本善连忙为凌金的失言进行补救。/p
“见鬼,”那人悻悻道,“你这算补救还是补刀?长得像鸭怎么了?又不是做鸭。”/p
“那你叫什么?”沙本善问。/p
“亚伯。”他说。/p
凌金瞪起圆溜溜的大眼睛:“鸭脖?不还是鸭么?”/p
亚伯灰着脸解释道:“亚军的亚,伯仲的伯。”/p
“你叫鸭脖,我叫丫(鸭)头,”凌金眼珠骨碌碌一转,不知哪根筋又搭歪了,忽然冲沙本善笑道,“干脆你改名叫鸭舌算了,咱仨正好凑一拼盘。”/p
“敢情我就你嘴里的一块肉?”沙本善忽然意识到这时候插科打诨不太合适,连忙言归正传,“别闹,人家刚救了我们,还没道谢呢。”/p
“大恩不言谢嘛,瞧这么高级的车,”凌金摸着车厢上的宝石,问道,“坐一次得不少钱吧?”/p
亚伯收起尴尬的表情,露出谦虚的微笑:“能为人道盟的朋友服务是我的荣幸。”/p
沙本善掂了掂令牌:“鲁前辈的面子这么大?”/p
亚伯不无羡慕地盯着令牌:“这‘蚁神令’在江湖上比圣旨都管用。”/p
凌金半开玩笑道:“那我们用它跟你换这辆马车。”/p
亚伯一惊,正色道:“不要乱说!从鲁盟主把这块蚁神令赠予你们的那一刻起,它就只属于你们,除了你们,谁也不能持有它。在你们手里,它是护身符,如果到了别人手里,就成了催命符。”/p
“不是吧?还会认主人?它又不是……”凌金做了个表示费解的手势把那个‘狗’字拦在了自己那张快嘴里。/p
“前些年,北部齐寒州的州府唤海城里有位富商林员外,乐善好施,多次帮助人道盟,鲁盟主便送了他一面蚁神令。没多久,这令牌被江湖第一神偷刀尖舞偷了去,刀尖舞拿着这令牌逢人就吹嘘自己和人道盟盟主是拜把兄弟,结果不出三天,他的头就挂在了自家门梁上。当时人们都以为这是江湖仇杀,因为被他偷过的人实在太多,谁也不会想到是令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