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右手打了个响指,只见一簇深黄色的火焰忽然蹿上他的指尖,在黄昏的光线下显得无比诡异。在这火焰之中,似乎还有千万张面孔,这些面孔各有不同的表情,有些惊慌,有些怒视,有些欢喜,有些畏缩,有些忧伤,有些抑郁……看上去就像一座小小的炼狱,而那里面都是一些冤魂。
众强盗见此人竟能指尖冒火,不禁大惊失色,队伍开始骚动起来。
“妖法!他会妖法!”有人高声惊叫起来。
毛衍负冷笑一声,猛一挥手,那火焰便打了出去。只见那火焰在空中划过一道金色的光芒,砸在人群当中。
只听“轰”的一声,地面上被炸出一个大坑,周围的强盗们像天女散花一般分得到处都是,死伤无数。
剩下的强盗们被毛衍负这一手镇住了,一个个表情复杂。凌金坐在车背上,笑嘻嘻地看着毛衍负表演,沙本善和雨闻也端坐车厢里,根本不需要出手。
头领愣了半晌,猛然高喊一声“鬼呀”,便猛勒缰绳,骑着马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了。
他这一声嚎叫变成了撤退令,所有强盗顿时狼奔豕突,一哄而散,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就全部消失了,比出现的时候还要快。
毛衍负哈哈大笑,道:“就这胆子也好意思出来打劫。”
凌金在后面打岔道:“你这家伙,光顾着自己表现,也不给我们留点玩玩。”
毛衍负一本正经道:“这种小毛贼怎么能让丫鬟动手呢,我马夫就能搞定了,下次碰到厉害的再让你表现也不迟。”
四人说说笑笑,继续赶路。在接下来的行程中,他们几个人连续遇到了十几伙土匪强盗,结果都是所向披靡,不是毛衍负一个人搞定,就是凌金一个人搞定,沙本善和雨闻好不容易才分别抢到一次出手机会。
那些强盗小团伙纷纷败在他们几个人手下,以至于后面的强盗团伙听到风声,纷纷望风而逃,一见到一辆车背上坐着一位姑娘的马车,立刻就呼啦一下跑得无影无踪了。
沙本善他们自己都没想到,就这一路走过去,他们几个人已然清除了这条官道上官府几十年消灭不掉的强盗势力,给这片因战乱而荒芜的土地带来一丝太平的气息。
沙本善等四人也对自己的能力越来越有信,纵马南下。这一日,又来到一处山林。这地形和环境,显然是强盗的乐园。
果然,一声锣响,一大帮人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
毛衍负很是意外,收起马鞭,道:“哟,好久没有见到强盗了,居然还有不望风而逃的,难得。”
对面的那支队伍看上去也很不一般,他们虽然是从四面八方涌出来的,却不像别的强盗那样东一个西一个,杂乱无章,而是排得整整齐齐,俨然一个大方阵,挡在路中央,将整条官道堵得严严实实。
更令毛衍负意外的是,这些人听到毛衍负的话,竟然毫无反应,清一色神情肃然,仿佛在等待什么指示。
凌金在车背上看得真切,忙敲了敲车顶,提醒沙本善和雨闻道:“小心,碰到专业的了。”
毛衍负也听见了,不禁问道:“什么专业的?”
雨闻从车厢里探出头来,一看,道:“不好,是军匪!”
凌金道:“什么是军匪?”
毛衍负道:“军匪就是之前是军队来的,但由于种种原因,集体落草为寇了,或者没有落草,但干的是打家劫舍、拦路抢劫的勾当。”
雨闻道:“这种军匪往往保持着军队的素质,作战能力十分强大,纪律性也不是普通强盗可以比的,他们的指挥系统就和军队一模一样。”
凌金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面对的,是一支军队。”
雨闻咬了咬嘴唇,道:“没错。”
只见官道上那一整队人马衣饰整齐,清一色军装,宛如一片麦田。他们还分成几个兵种,每个人手上都握着统一打造的兵器,前几排都是仆刀兵,中间几排是长枪兵,最后几排是弓箭手。在方阵的四周,还有一圈掌旗手,旌旗摇摆,军容严整。
方阵的最前面,是两名军官模样的人,他们左右还一字排开几十匹统一规格的战马,个个膘肥体壮,鞍鞯齐全。每一匹马上都骑着一名全副武装的重装骑兵。
沙本善和凌金都没见过这阵势,雨闻和毛衍负倒是从小就有见过,尤其是雨闻,和这种部队打交道很多年了,深知其战斗力的强大。
雨闻一看那些旗号,便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对同伴们道:“这是号称金云州第一匪帮的七杀团,是我所知道的最强的一伙军匪,作战勇猛,手段残忍。”
另外三人听了,不禁吐了吐舌头。
雨闻又道:“可是这七杀团一直都在金云州西北部活动的,不知怎么会来到这条路上。”
看来是沙本善他们几个这一路上的名声太大了,惹得这伙土匪也来为荣誉而战了。
只见那两位军官模样的人其中一位打马上前两步,道:“久仰四位大名,七杀团特来讨教。”
这两位军官都是三十来岁光景,都穿着金丝战甲,骑着黑色骏马,长相也十分相似,看上去就像双胞胎。不过细看的话,还是可以看出一点差别,左边那位头上有一道疤,右边那位手臂特别长。
雨闻不敢托大,谦虚道:“那是大家开玩笑的故事,我们只是南下旅游,路过此地,碰到一些阿猫阿狗的,不想还惊扰到七杀团的朋友们。”
刀疤军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