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铮一边儿说,一边儿揉脑袋。
他说的这几种情况,搬出哪一种来想想,他都感觉他快要窒息了。
只要想想每一种可能延伸出来的危险,他都有种把她关起来的冲动!
不冲动也不成啊!只要想想各种可能,他就心碎一遍——这种滋味儿,简直不想回忆!
“你说有安全措施,我问你,你知道你现在有多重?你要是靠手腕的力量,你自己就能把自己坠的手腕脱臼,你知不知道!”
虽然面对着狂喷状态的楚先生,虽然知道这会儿应该小心一点儿,但是,听到设计“体重”这种.敏.感.话题,韩子禾还是要自辩两句:“我体重怎么啦?重量都搁肚子上了!你从后面或者身侧看,我这体型基本没变诶!”
“……”楚大队长被他媳妇儿这“关注点偏离”的思维一打搅,又开始心疼了。
他想说的重点,根本不在体重、也不在体型上,好么!
他真想一把抱住他媳妇儿,在她耳畔问问:媳妇儿,你怀个孩子,是不是连脑子和逻辑的养分都给抽调走了!
当然,这话他也就敢跟心里问问,根本不敢问出口来。
不然,他和他媳妇儿现在的位置,就要发生根本上的改变了。
捂着疼得他想用头撞墙的脸颊,楚大队长揉揉头,在他媳妇儿毫无悔改之意的注视下,又道:“好吧,体重问题,算我失言,咱们这会儿先不说,就说你翻窗户这事儿!”
轻咳两声,他道:“你有没有想过,你肚子揣着俩宝宝呢!是俩!你看看自己的肚子,比怀湛湛时大了多少?不敢说大了一倍有余,却也差不多是当时的一点儿五倍了吧?
你想想,这回要是没有陈铭和韩苗过来拉你,你翻窗户,笨……不会压到肚子?”
楚铮本来想说的是:“你笨笨拙拙的,能轻而易举就翻过去么?”
只不过,考虑到他媳妇儿很可能对“笨笨拙拙”几个字儿产生情绪,所以,楚铮很明智的临时换了要说出的话。
很显然,他这种考虑很妥当,不然,恐怕他又要因为他媳妇儿的自辩而心疼了。
“……”韩子禾其实早就有点儿心虚,只不过硬着头皮不肯承认罢了。
可是,楚铮三番两次点到她行动暗藏的危险时,她……其实也是会感到阵阵后怕的。
“可是,这却是我能做的、相对最安全、最妥当的选择了。”虽然不想给他太多压力,可韩子禾还是要告诉他,“当时的情形,不容我多考虑……你知道我的,我可不是一个自大的人,也不会自负。
当时情况,就是那样!我不知道对放有多少援手、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因为偶然的因素打个回马枪,又或者,对方会不会真走了狗屎运,识破了易容手段。
所以,当时最好的选择,就是立刻从那里离开。
离开那里,最好的回归地点,就是这间待产房,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
他们认为已经挟持走了我,就不会轻易再过来打探,万一,这里有人,引起别人的怀疑,哪怕只是引起对方的注意,引起对方的询问,都是变数,所以,这里轻易不会有人过来。
而从外面翻窗进来,我就能联系到你,联系到你安排到这里的士兵人手,到时候,自然就摆脱危机了。”
韩子禾一口气说这么多,也有点儿累。
但即使感到累,她仍然要说下去:“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我自然有手段将那被反锁的门打开!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将已经反锁的门打开需要多少时间、什么工具?那间休息室根本无法提供最便宜的工具,所以,我要想打开它,只能暴力突破。
可是,暴力突破会引起多大的动静?那些人,不见得轻易来到这间产房观察,因为这里没有他们需要观察的对象了,多观察只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可是,那间休息室不一样,那里是他们的据点之一,潜意识里,他们都会多放些关注在里面,更何况,挟持我的那个女人没有在那里,他们在疑心的作用之下,也会下意识的将注意力放到那里!
你想想,若真将那里作为突破口,万一让有心人发现了……双拳难敌四手,你认为我还有脱身的把握吗?
你应该不知道,我为了不被挟持者打进那劳什子的麻醉剂,乖乖的束手就擒啊!
你以为我不能反抗吗?你以为我是准备谋定而后动?
不!我可不是那种性子的人!在我看来,一拳把对方打倒在地,再跳上去踩他一通,才是痛快的选择!
我是怕他们手上的麻醉剂啊!谁知道,他们用的麻醉剂是什么配方,什么材料?那东西打到身体里,对孩子们有没有危害?我不想拿孩子冒险!
你说,万一我再落到对方手里,他们能不识破我的手段?到时候,一力降十会,一阵麻醉剂打下去,什么不定因素都安定了!”
韩子禾的一番话,让楚铮原本气蒙了的脑袋,渐渐清醒起来。
他知道,她说的很对。
那种情况下,她这种在他看来后怕不已、愤懑不已的、不珍惜自己的举动,完全是当时情况之下,最优的选择了。
想到这里,楚铮忽地,又感到心在痛。
这次,不是让他媳妇儿气的,是他心里的愧疚发出了作用力。
……………………
没错,这会儿,楚铮又想起他昏迷时,她照顾他时跟敌人交手的事情了。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