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又租住在离超市不远的小区里,平常这孩子吃喝是简单,她又不会做,基本上都是叫外卖。

“来了!”门铃响起,她以为是送外卖的。拿起钱包就开了门,又慌着掏钱,“七十八是吧。”结果一抬头,吓一跳,是她二哥!

夏远站门口也没打算进来的样子,“跟我回家一趟,父亲要见你,外套去穿上。”

夏又也不敢多说,进去乖乖穿起外套和哥哥下楼了。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别说上楼来,她家没一个人来过她的住处,夏远更不可能亲自来接她!

下楼的时候,夏远问“什么七十八?”

“外卖。”夏又小声说,

“几个菜,”

“两个。”

正说着,外卖小哥正好上楼,夏又知道是送给自己的都不敢吭声。还是夏远蹙眉指了指“是你的吗。”夏又忙点头,“我是301的,就我点的餐,七十八是吧。”

“是的是的。”她付了钱。小哥把一提塑料袋交给她。

所以夏又就这么提着餐盒跟着她哥进的祖宅。路上她也不敢吃,怕味儿串到夏远车里招他烦。

于是,

原澈和原小第一眼见到的夏又,也是如此,

提着一个印有“川香餐馆”的塑料袋,

牛仔裤,

一件中百仓储员工的红灰外套,

扎着简单的马尾,确实小肥小肥,样子呆呆怯怯,丢人堆儿里转眼就找不着那种。

不过兄弟俩还是礼貌起了身,

夏元德依旧坐在沙发上,

看着女儿略有散下来的发辫,不满蹙起眉头。“你平常出门就这个样子?头发乱糟糟,不说穿的有多好。起码要整整洁洁吧!”口气很严厉,就是训斥。

女孩儿确实吓到了,赶紧抬手要扎辫子,可是手里提着塑料袋呀,她随手就要放地下,父亲的声音又起,“吃的东西能放地下?”

她左右看了看,放到那边桌子上。又走回原地,是的,又走回刚才她站的位置抬手扎辫子。

确实手脚笨,头一直低着,扎得很慢,也不叫扎的好。只能说,不散。

夏元德挺不耐地招招手,“叫陈妈来。”

管家赶紧叫来陈妈,

“给她把辫子扎一下。”

陈妈连忙端来椅子,叫她坐下,给她扎辫子。

始终,女孩儿一声不吭,表情怯怕吧,倒也没哭。讨双反技。

辫子梳好了,她又站回原地,头低着,孤零零的。陈妈看着多心疼,刚儿拿板凳时她也看见那个饭盒袋子了,可怜的又哥儿,还没吃饭吧……

事实,夏又大气不敢出,就算肚子饿也忘了,她不知道父亲今天突然叫她回来做什么……

只听见父亲叹口气,

“你们也看见了,我这个小的是真不中用,要这么个傻子给原小做媳妇儿,你爸爸地下有知,该怎么怪我呀。”

“夏伯伯,您多虑了,小小年纪虽也不大,可还是有男孩子的责任心,不是说夏浮夏天不好,毕竟年岁都比他长。您放心,小又既进了我们家的门,一定会对她好,小小肯定也会担起责任,不会辜负父亲当年和您的一番期望。”

原澈果然好口才,之前就说的有礼有节,根本容不得夏元德反驳。谁叫他当年确实和原立阳许下一门亲,甚至,立有字据,两人都挺传统,重男轻女,于是说:无论哪家女儿多,都任自家男孩儿挑!

夏元德似乎顿了下,

慢慢起了身,

“小澈,你看这样可好。既然非夏又不可,我也无话可说。只是我这傻孩子年纪还小,我还想多留一年。能不能叫这两孩子先把婚订了,处处,如果小小真不嫌弃,一年后再结,也不迟啊。”

有那么一瞬原澈是怕夜长梦多,可是转念一想,这也确实可行,毕竟他还是尽可能想顾念一下小小的生活……

原澈微笑起来,“夏伯伯怜惜小女儿也是应该的,可以。”

“还有就是,”夏元德又停顿了下,似有难色,“我有这个孽种一直对外也没有公开,还是希望你们接了去也不要张扬。夏又智力不好,可我总还希望她能独立,别太娇惯她……”

一旁始终规矩无言的原小心中冷笑,放心,“惯”不了她……

原澈大度地一切依其言,“好。”

就这样,在一个宁和的傍晚,

夏又意外被原家挑了去,这事儿在夏家震动挺大,原家虽称不得望族,毕竟和夏家世交。况且原小年少有为,怎么最后就选了个傻子呢?

也许各人心中有各人的计较,

陈妈看着夏又却还是想落泪,

喂一口汽水肉拌饭,陈妈问,“你晓得你爸爸叫你回来为什么么,”

夏又点头,她盯着碗,这时候她意识到肚子饿了,应该说饿极了,

陈妈又喂一大口,夏又嘴巴包着嚼,

“咱们又姐儿要嫁人了,可,怎么一点儿也叫人高兴不起来,反倒鼻酸……”陈妈手背挨着吸了吸鼻子,“他家人要对你不好你要回来告诉你爸爸,”夏又点头,见此,陈妈更心疼,明明知道她不会说,也说不清楚,而且说了有什么用?她爸爸会管她死活吗……一口还没完,陈妈又喂过去,她也接住,又包好大一口。“咳,这生在富贵家看来也不好,你说像你这样,假如是个平凡家庭,就算傻,毕竟亲生,父母一定也当宝,怎么舍得这么小就嫁人。自己家人都不疼不亲,何况外人。愈是优秀愈是和你天地区别,他怎么瞧得上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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