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冬灰,”
终于说到重点了,每个人都揪起了心!
仲敏神态也陷入一种神渺,
“她确实不是真实的孟冬灰,甚至,都不是一个真实的人。”
饶是有心理准备,心中难免紧掐一下,
仲敏回到那久远的从前,往事历历在目……
“我妹妹生下冬灰本就艰难,那时候正是孟永玉行贪的关口,巨大的心理压力连累孩子也多灾多难,身体一直不好。
我是从狱里把冬灰接出来的,她才不足一岁,说实话,那时候看着是惨,父母狱中相继自裁,孩子又发高烧,看样子也是躲不过这一劫了……可,毕竟还是得全力挽救,我日夜守在医院,肯定还是想为妹妹留下这根独脉。但是,人力难胜天,情况一天比一天糟,当时医生也是劝我,叫孩子少受些罪,看着那幼小的身上插满管口,我心里也是挣扎……
那天,也是像这样一个傍晚,
我一个人在病房里,确实已经决定放弃……你叫我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情形,莫说你们,这二十年,我每每想起,依旧觉得像在做梦,
时空变成一团水雾,
里面走出来一个和尚,
他说他叫吴吟水,
他说他能续冬灰的命,就看我愿不愿意,
这本就够奇谲,无论如何,一条人命,我当然愿意一试。
他从怀里捧出来一团……是只小狐狸,尽管也是水雾包裹,可看得出,金灿软顺的一捧……真的,看过它,感觉这世上没有什么能称为‘珍贵’了……”
仲敏脸庞确实现出神往,哪怕至始至终他只看过它真身那么唯一的一次……
“吴吟水说,这是一只在佛界都十分稀有的金狐狸,它们除了重大场合,比如佛诞日,会安放在佛座下与坐莲开示见礼,其余时间都藏得极好。
他遇见这只小金狐狸也十分偶然,倒似小家伙走迷了路,不过它却救了他,至少找补回他几千年的道行。
小金狐狸这次走失其实对它自身却折损极大,吴吟水说,佛界,狐狸主‘淫’,这只小狐狸走失误入‘清宁道’,本性里‘淫惑’一面折损大半,简单说,成了一只‘清心寡欲’的狐狸,对它无疑是致命的。
于是,它需要来人间‘镀淫’。”
算明白了,不言而喻,“镀淫”即要“身经百战”,一人独占,如何叫小狐狸去“百战”撒?也难怪冬灰贪这些……
“吴吟水说,这只小狐狸注入冬灰体内,肯定有抗拒,它自身个性很强,说直白,像个寡欲的老人家,甚至抗拒‘欲念’,所以得养。
现在想起来情况很相似了,幼年的冬灰也是插满救命的管口,吴吟水将小狐狸虚化注入她体内,而起搏的血液,用的是我,”仲敏顿了下,“下题的血液。所以,冬灰现在身体流淌的血液怎么会还和孟家同宗……”
雁落和关漫也有了然,难怪他们之后也是用这个法子把她救回来……
“小金狐狸很难养的,它偶尔自发而起的个性如果爆发,比如它‘斥淫’,甚至,不想留在人间,都会造成冬灰的大劫,这时候就得给她换药。
其实,这些年冬灰的药一直有变化,或许只是一味配方的减加,头几年频繁些,近几年变动渐少,我想,小狐狸也在逐步适应。
这些‘指示’我都是通过梦境,从吴吟水那里获知,
也就成弥闹那一场吧,我竟多时再没梦见吴吟水,
肯定很着急,
恰逢战事,我远离冬灰,之后又因‘隔离审查’,我再次梦见了他,虽说他也没再说什么,我也不敢掉以轻心,怕失了和他的联系。所以保险起见,我觉得还是一直保持这种隔绝状态好,什么时候冬灰需要再换配药,也好及时处理。
养她的‘淫’确实很费神,为了让她多出去接触人,我一直专门委派一人,叫什怏,给她联系些……咳,说来也是荒唐,不过她从来都是做的无实质关系的交易,也是小金狐狸‘斥淫’的一种表现吧。
她却不排斥我,也许跟我为她输的第一管血有关吧,吴吟水说,跟她有了关系,今后在危难时刻,血才有用……”
仲敏这时候又抬头看向这些年轻后生,
“所以我说你们得容得下她,她生来就是靠这养命的,当然从这后来一桩一件看,小金狐狸到底有分寸,认准了您一家,旁的,她也不牵扯了。我想,这跟您家的王气更接近尊贵的佛气有关,她能接受……”又看向元首,“说个不该说,这样的圣物,真也只有您家养得起了,至少,她自来京城,吴吟水没有一次指示说换药,”
仲敏最后叹了口气,
“所以上次我对三帅七帅也说过,她就是个未知,晓得今后养成什么样,我们都是凡人,也就一辈子命,她呢,长短先不说,凶险肯定还有,不过我们有缘和她遇见这一遭,也是一种另类的福泽吧……”
好了,
至此,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算搞清楚了,
身世离奇,
本尊更秘贵,
不得更宝上加宝!
不过,这点上这伙尊贵的男人们还是高度达成一致:孟冬灰,还是得延续蒋仲敏的法子“贵气里贱养”,“王气里秘养”。
诚如仲敏所言,
我本凡人,
与你妖气一场,
唯有掏心掏肺,
方无悔于我养命你一世,
也不辜负你养我情一生。
(冬渣篇完)
是咧,冬渣我只想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