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冬灰坐在副驾位上呼呼啦啦吃糊汤粉,关漫坐在驾驶位上低头一针一线给她缝那个绑腿的小沙袋包儿,这玩意儿外头肯定有的,可,能叫冬灰用的舒服那就不一定了,干脆关漫亲手改良
按说,明儿这些军校的娃娃们作训就结束了,下午返程截止目前,应该还有一个作训大项就是“战地拉练跑”,冬灰不指着这最后一项够一够“优秀学员”嘛,其实希望也是蛮大滴,毕竟这最后一项是她的长项,所以孟冬灰是下定决心拼命滴她的经验,长跑前如果先负重训练一下,等明儿卸掉绑腿的沙袋,再跑起来就会格外轻松嗯,这会儿,做的就是这个沙袋
章程礼拉开车门看见的就是这个景儿:
七爷无比认真什么事儿都比不得这件大的,针脚缝的可好,
冬灰呢,一边吃粉一边还指点,也是认真的不得了,
章程礼就一个感受:真是一物降一物
问这是干嘛呢,
冬灰放下手里的筷子指了指小腿,“绑这儿,今晚上就不摘了,保管明天跑的特快”
“还是要注意身体,你这陡然增加运动量毕竟才受了伤”章程礼肯定担心呀,
她大咧咧地摆手,“没事儿,您又不是没看到结果,我哪儿都好好的就是头破了点皮,放心放心”
这时候关漫沙包缝好了,在手里掂量了掂量,“看看行么,”
冬灰说“得绑腿上试,”
关漫就弯腰给她系腿上,冬灰又拿起筷子呼啦粉,
章程礼见她只吃粉,“够不够啊,”
冬灰笑,“够了,晚上不能吃多,明天有长距离跑”
绑腿绑好了,关漫拿过她手里的粉盒子,冬灰下车在原地跑了几脚,“超好超好”赞不绝口,又上车来,关漫再把粉盒子递过去,她摇头不吃了,光顾着低头看沙袋满意的不得了
章程礼问关漫,“是不是吃的太少了”
关漫拿起她的筷子就着也呼啦了一口粉,笑着说,“不少,她前头还吃了蛋糕的”章程礼这才点点头,又问,“一会儿跟我们一起走”哪知这时候冬灰赶紧一抬头,“关漫不去”章程礼这就奇怪了,望向关漫,关漫微笑摇头,也像只听她话儿地,“我就不去了”
章程礼肯定还是疑惑,冬灰出这么大的事儿,关漫就这么放心只见她这一小会儿
冬灰像晓得他疑惑的,眼睛还是瞄着沙袋呢,撅着嘴巴小声说,“关漫以后都不上战场”
章程礼先一怔,后来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哎哟,小冬灰这是真正“护犊子”啊,看她把关漫护得,一点危险的边儿都不能沾章程礼不禁看向关漫,关漫注视着冬灰,眼里早已没有了其他,那样的专一深情章程礼心里想,关漫啊,这辈子就冬灰了
临走前儿,章程礼还是识趣儿的,知道冬灰得zhezhe,也知道关漫不舍,下车来等
车里,
冬灰绑腿已经不卸下来了,坐关漫身上黏得老紧,关漫也是不住亲她,特别是看着她额头上缠着的纱布心该多疼啊,“明儿下午就回来了,到了学校一定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冬灰捧着他半边脸,拇指摩他的唇角“嗯关漫,记着我今儿跟你说的,他们就是明天叫你去你也扯由头不去,不准上战场,军演也不行”关漫直点头,“我知道,可你也一定要小心,冬灰,我啥都听你的,你也得叫我放心”冬灰堵住他的唇“放心,我也超级惜命的”
章程礼开车带冬灰走了,
冬灰从副驾外的后视镜看见关漫站那儿看着车越离越远的身影,又是那种低喃的声音,“关漫可不能上战场”
别看这次是她自个儿受的伤可冬灰也彻底算知道了战场上绝对的不可预料性,你说她这时候忽然大女人心态也好,自己去就行,可关漫愣是不行其实,这还是她没有安全感的一种体现,愈是在乎,愈是不想失去,愈是护得狠
章程礼见此,安慰她,“关漫一直是后勤这条线,其实就算上了前线也不是真正”话没说完呢,冬灰立即扭头看他,“不行就是不行”坚决得厉害章程礼赶紧又说,“不会的,关漫本来离这种事就少”冬灰又扭头看窗外了眼睛里就是犟,这件事她认定了,那就是不行
回到澄海这边,肯定第一件儿还是见元首,
元首见她头上缠着纱布两小腿肚子上还缠着绑腿,心疼吧,不禁又好笑,冬灰就像个愣头小子,迷进一件事里啥都能忘,包括疼痛
“冬灰,”元首喊她,因为她在那边背着手弯腰凑战地模型跟前左看看右看看,像视察的她嗯一声,也没过来的动静,还好奇地看,
“冬灰,”元首喊第二声了,她才直起身转头过来,一手还背着一手指着那微缩沙土,“炸我的在那儿是不,”指着西宁高地,
元首也不回答她这,主要是顾不上,招呼她喝药呢,
坐着的元首,直起了腰,一手持勺,勺里是深咖啡色的苦药,一手下边端着怕洒一样,递过去,
冬灰弯腰一口就包进去了,“哎呀,苦”可还是吞进去了,眉毛鼻子皱一坨,元首赶紧拿起桌上的水递给她,她直起腰抱着使劲儿灌,元首一手还拿着勺,一手手心向上摊膝盖上,担忧不得了地望着,“慢点儿好了,哪一口气喝那么多”真是元首自个儿都没发现呀,他这么说的同时,手一抬脚一抬,超级着急呢,
这时候,正好儿碎子随章程礼进来了,
元首也顾不得看他们,只望着他这独苗儿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