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漫两手撑着膝盖,扭头看老八,“你是哪只眼睛看见我憋着气了?老八现在总想变成蛔虫往人心眼儿里钻,结果,全钻肠子里去了。”笑着,是真没一点儿芥蒂的样子。

都哈哈大笑,老二直指着关漫,“你这张嘴啊,我家这九个,最毒的就长你这口里去了。”

小步也是笑,并未在意。

这时候从西花厅走过来一个女孩儿,

全看过去,

绝对的美女,

梳一个独低马尾,

军装笔挺。腰身掐得恰到好处,

明眸,红唇,全天然,未施粉黛。

微笑着两手放前,捏着一个笔记本,

“各位少帅,章主任委我来告知您们一声,元首有事外出,估计傍晚才会回来,‘圆桌饭’得下午吃了,您们要有事可自行先去处理。”

“得,午饭得自己解决了。”老二一拍腿,

“二哥要不嫌弃,去我家吃个便饭吧。”声咽微笑说,

老二直点头,拉上大哥的胳膊,“走,去老六家喝酒去,大哥,知道你胃不好,正好老六家的药酒最是有分寸的……”

廊下坐着的关漫却微笑着向美女,“这位没见过呀,新进宫的?”

美女也稳,微笑一颔首,“七帅好,我是上个月调来二秘室的秦遗。”

“秦(谊)?好名字啊,友谊的谊?”

“不是,遗留的遗。”

见各位没再旁的事,美女轻一欠身,转身离开了。

“最近二秘室又进新人了么,我怎么不知道。”小步放下鸟笼子说,

关漫看他一眼,淡笑未减,“凭什么都叫你知道,二秘室这样的机要,直达天听,自是老爷子看中谁谁就收在身边了。”

这时候许久不说话的老大,轻轻开口,“也不尽然吧,我要没记错,这秦遗以前是霜晨的学生,她读国防大时做过征兵宣传员。”停了下,又笑笑,“小步。你不知道也自然,这宫里,有些地方,进个什么人,我们是说不上话儿的。”

小步伸手出去接了些雪花儿。似笑非笑,“我说三哥他们到现在还不来么,搞半天,人家宫里有人,早通知到位家里候着了。”

“好了好了,说些这些没滋味的,走走走,去声咽家喝酒,就是又得麻烦幽幽了……”长空抬抬手虚扶着大哥往外走。声咽笑“这麻烦什么,幽幽常说想请哥哥们来家里吃饭还怕不赏脸呢。”弟兄三个走在前头,说说笑笑。

小步和关漫慢悠悠走在后头,

,轻哼一声,“藏不住了吧,这秦遗是老四的人他也知道哇,总装的老佛爷一样好像两耳不闻窗外事,我看他到处布得线最多。”

关漫竖起大衣领,漫不经心,“线布得多有什么用,全是酒囊饭袋。给他主子报的都是废柴,老爷子今天都快离京了他知道么?”

小步不由蹙起眉头,“你说这会儿三哥四哥他们会不会也知道了老爷子飞去了延良?”

关漫两手拢大衣荷包里,口鼻全蒙进竖起的大衣领里,眼里沉静望着前方。轻轻摇摇头,“肯定不知道。要知道了,我觉得三哥不会这么沉得住气。孟冬灰老爷子藏得深,我们这也是多巧给碰上了,要不,谁会关注这些。”

小步眼眸再次讥诮起来,“沉不住气?他凭什么沉不住气,美人儿层出不穷,他对谁长久的起来。我看啊,老四这次是把人送错了地方,二秘得熬多长时间呀,不如直接送上萧雁落的床,更实惠。”

衣领下,关漫也微微弯起唇,没说话。不过。眼睛里,可有些毒艳。

那边,元首家有“小雪圆桌饭”,

孟冬灰这头今儿这“小雪节气”千里迢迢来到延良,指望跟舅舅团聚。结果还是人海茫茫不知归处,受了点刺激,她也决定铺张一下,小了长富宫一个厅,一人坐偌大个圆桌的一方实在清冷,打电话把什怏喊来,一起“铺张浪费”。

什怏进来时,

小姑娘已经换了装,

没戴假发,及肩的发自然散着,一边挽在耳后,

妆还是化得浓,不过讲究,十分青春的精致感。

一件黑色衬衣,下面是深紫半身裙。

简洁,淑女,

除了衬衣背后的透视,

除了右腕上戴的价值五万银色劳力士olex-蚝式恒动系列女士机械表,

除了脱下那iu黑色高跟鞋,鞋一正一歪躺一旁,她裹着黑丝的脚直接踏在兔毛地毯上……

像小孩子,一见什怏来了,跳起来两手招呼,“快来快来,我点了好多菜!”

什怏蹙眉瞧着这大一桌珍肴,这才看向她,“怎么了,”

结果这一问呐,

本来还站着跳着,手举着的,小姑娘啊,

慢慢放下手来,

眼泪掉下来了,

“什怏。我今天去找舅舅,没找着,想吃饭,就找你来陪陪我了。”

冬灰站在那里,

两手垂着。

一大颗一大颗眼泪滑下来,妆容上滑下一道黑线,粉底上一道泪水冲刷……妆花了,小姑娘的眼睛却越冲刷越清澈,越清澈就越望得见里面的伤心。冬灰伤心了,她好想舅舅……

什怏沉了口气,

拿起桌上的餐巾盒走到她旁边,

坐下,

又拉了拉她手腕,冬灰也坐下了,扭头望着他,也没哽咽,就是不停流泪。眼睛还清亮睁着。

什怏把纸巾递给她,她也接着了,低头擦泪,

什怏侧坐着,看她擦泪,又看看这桌壕菜,

“今儿就放开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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