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灰两手揣军大衣荷包里,观察了半天,等那个男人打完电话她才走过去。
“您要手机是么。”
童铭看着她,眉心蹙了下,“嗯”最后哼着应了声儿。
看见这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瞧不见鼻子瞧不见嘴的小姑娘从军大衣衣襟里掏出一个长方形黑绒盒子,“需要验货么。”
“嗯。”他又哼了一声,刚要伸出一手去拿,小姑娘捏着盒子往后一缩,“我打开你看。付了款后您再细瞧,有问题联系我老板,保修半年。”
童铭觉着了,又“嗯”了下。
小姑娘熟练剥开绒盒,眼镜儿瞧得见她眼眸低垂,很冷静。
这一瞧,
童铭更感兴趣了。透明爱疯咧!
“行么。”小姑娘手伸着问了句。
童铭一手抬了下,“等等,我打个电话问问。”
小姑娘也没说什么,收回手,盒子再包好,两手捂着往后退了几步。她还真懂礼貌,晓得不打搅他打电话。
童铭着实也往僻静处走了走,
“喂,少言,我现在在东门孝昌路一,正准备取车的,你猜我遇着个啥,有个小姑娘蛋儿向我兜售透明爱疯……好了,先别笑,这事儿我得搞搞清楚。我估计是因为孝昌路二的路牌那边花草维护,竖这边路口了,这妹子迷糊了,找错了路就找错了买家。你现在赶紧下来把孝昌路二真正的买家给我逮了,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儿,我等你电话。”
挂了,童铭又假装打另一通电话。小姑娘一直抱着盒子等着,也没见急躁。
在童铭看来,这小妹子真搞笑,状态要死不活的,冷冷淡淡不情不愿,可防备心还是蛮重的,很尽责。
一会儿,少言的电话打过来了,“真有这么个主儿诶……”说了情况。
童铭收了线,朝她一点头,小妹子又走过来,
“一万六是不是贵了,”
“价都是你跟老板谈好了的,跟我说也没用。”
童铭笑笑,从军裤荷包里掏出钱包,抽卡了,
诶哟,确实装备齐全,
小里掏出pos机,唰,一万六到手。
手机他拿在手里,还微笑着问她“你能抽成多少。”
小姑娘这时候显出点怯意,“谢谢。”装好pos机转身快步离开了。
童铭两手背后,手里捏着这黑绒布盒子从坡下走了上来,
“成交了?”少言问。
童铭伸出一手掂量了掂量,“美行呢,有来头。”
“多大个孩子,”
两人一同往楼里去,
“嘴巴鼻子都蒙着。又戴眼镜儿,看不真切,感觉就十六七。”
少言点点头,
“有胆量。才整了私货……要不要告诉残阳。”
“先查清楚再说。不过这买的人也不清白撒,前段儿那么闹哄哄整私货,他还敢这儿明胆交易?”
“问清楚了,是过来进修的,来报道都没几天。原来海工程的,说是同学买了一部,挺好,自己也动了念头。”
童铭笑笑摇摇头,“查查。”
于是乎,隔了两周,孟冬灰再次来到国防大完成了另一单生意。
于是乎,她被非常隐秘地跟踪了。
于是乎,她和她二老板的这桩买卖轻而易举被人摸底了。
查清楚后,在童铭少言他们看来,事儿也不大,毕竟交易量小。
一年前自出了“津岗大械斗”就是为部对里的私货流通和社会上的利益方起了冲突,死了人的。残阳才决心好好规整“私货秩序”。一线院校整得差不多了,没想,如今二流小校又冒出这样“顶风作案”的。
近几天没遇着残阳,童铭少言他们本也决定不说了的,事儿太小。不值一提。可如今,遇上了,恰又是跟着航空兵后勤学院这条线的来了信儿,说两小胆肥的又在出货了,顺嘴就跟残阳提了下。
这几天残阳也忙,他准备去喜雅山脉戍边半年。
元首的儿子们都有戍边的经历,一来彰显他不心疼儿子;二,确实也是他这些儿子都能吃苦,下基层,接地气儿,都不在话下。
元首家的这小儿子,要说心性真不像老幺,特别沉得住气,如此年少,就这么稳。是遗传好呢,还是耳濡目染……可能也能这么说,老萧家,各个人精,逼的人单纯不起来。一身不布满窟窿眼儿好像根本无法立足。所以老九的少年老成也就可想而知了。
残阳看了眼这手机,“行货,”清淡问,
“正宗美行。”
“卖了多少了,”
“五十部左右。”
“几个马仔,”
“一个。还是个傻不拉几的小姑娘。”
残阳轻笑,手机交给童铭,
“就按你们想的办,告诫告诫。五十部,赚也不少了。”
“可不,那小姑娘抽一成也有八万块了,来钱真快。”少言笑,
童铭这时候还是发了点善心的,“小老板追究追究,这丫头就放过了,年纪真不大,估计她上线一处分,她也吓死了。”
残阳点点头,丝毫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最近他家有点热闹。八哥和他走得最近,嘴里时常不知为啥骂两句三哥,问他为啥他也不说。老九着实最敬佩他六哥,所以听老八骂骂三哥,也就笑笑,这要谁骂他六哥,他得翻脸。
好咧,回到孟冬灰这边来。
实话实说,孟冬灰阴错阳差卖手机给童铭那次,这丫头才吃过药。一,杨木给她配的药早吃完了,之后吃的这些是她自己配的,总有点没准,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