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扇车窗,成弥只看了一眼孟冬灰,她低着头,并未与他对视。

“蒋叔儿,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和我计较这些。您也放心,今后我也不会和冬灰再有瓜葛,让她专心完成学业。”

这时候孟冬灰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的。成弥却是牢牢看着坐在她身边的蒋仲敏。是的,少年人走过来,面前车门都没打开,蒋仲敏更是正眼一眼未看他。车能停下来,放下半边车窗能听他一言,已经算非常给面子了。

车窗上升,车开进府邸,与两手垂立站在那里的少年人身影愈行愈远……

接下来舅舅也没有提成弥半个字,好似根本不关心她在五炮还会不会和这个男孩儿瓜葛着,不重要,一点不重要。重要的,只有她的学业。

孟冬灰第二天返回了五炮。

要不是胜男告诉她。她的床被烧过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迹象,好好儿的啊,跟她离开时一模一样……

嗯,还是有不同的,

好像一夕间,一个学校的人都知道成弥不要她了,但是,没人敢吱一声儿,顶多,看见她绕道走,也不说完全孤立吧,总之,都好似唯恐避她不及。

还好。五年了,孟冬灰呆在五炮一直如砂砾。除了同舍三两近友。她本身就交际不广,如此惨淡际遇,对她的学习、生活实质也没有多大影响。

但是,对她的“娱乐生活”就影响大发啦!

虽然什怏也能给她弄来通行证,但是,最近好似五炮的进出更加严苛,光有学校官方层面签发的通行证已经不行了,还得有团办的印章……团办在成弥手里,对孟冬灰而言这就是条死胡同了。

把孟冬灰困得啊……出不去怎么办!生意就做不成怎么办!

孟冬灰蔫了,这才是龙困浅滩,她恨不得变成蚯蚓掘地三尺拱出去!

孟冬灰默默低着头捧着饭碗往宿舍走,她还在想对策。当然,这么郁闷还不至于叫孟冬灰太想不开,她的性子可说实在太得过且过了,这种人真好像没啥事儿能把她逼急咯……此路不通,想歪招儿就是,孟冬灰永远相信一句话,天无绝人之路。心大的没啥装不下……

路过球场,好热闹,孟冬灰也没抬头。

忽然肩胛骨那儿被一股外力猛地一击!孟冬灰一龇牙,手上的饭碗摔到地上咣当响,人也往前一扑摔趴到地上,十分狼狈。

这颗飞过来的篮球弹跳好远好远……

你知道,刚才还那样热闹,这会儿这样安静……该说静默,

每个人的眼睛都看着摔趴在地上的她,

没人来扶,

没人走近……

嗯,跑过来一人的,

是个非常漂亮的姑娘,星目,实在神秀。围岁低血。

也很健康,

她蹲下来捡起了篮球,

蹲下时,朴素简洁的独马尾甩到身前,那样清纯,那样清纯……

捡起球又跑向了那边,

球轻轻投向了场上的队员。

不像她,

孟冬灰原来捡球,球滚多远,她跑多远,

捡起来抱着跑过去,傻乎乎地不知道给谁,每次成弥都会不耐烦地小吼“抱着孵蛋呐。”她才吓一跳丢出去,结果,有时候又丢远了,又捡……

女孩儿动作也比她麻利,

球丢出去,

一手拿毛巾,一手拿水递给走下场边的成弥,

是的,成弥大汗淋漓地走下场,

一眼未看那边的孟冬灰,

如当日她舅舅。

见成弥对那边的“旧仆”都没一点反应,生死不顾,大家估计也没兴致多看她了,场上渐渐又热闹起来。

这边,孟冬灰慢慢爬起来,肩胛骨着实疼痛。不过这位心大的,还在安慰自己,幸亏没砸到头,要不开了瓢她可再爬不起来了;还有,幸亏吃过饭了,饭碗里空的,要不洒一地,她还得来做清洁;还有还有,幸亏大家都爱看篮球赛,不会再过多关注她的狼狈,要不,她这一嘴灰地走到哪里是个头儿哇,总像千万盏聚光灯打在她身上……

孟冬灰突然灵光一闪!

这会儿千万盏聚光灯都在球场,我是不是可以……溜出去……

诶哟,这一想,事不宜迟,孟冬灰开始迂回着蹭手蹭脚往大门口而去了。

她随身就带着几张通行证呢,就是没章儿,

孟冬灰决定碰碰运气,说不定混得过去?

哪知运气真这好!

今儿门房值守的卫兵由于前一月胃病复发住院了,今儿第一天当值,还真没接到通行证要加盖团办印章的指示,

他跟孟冬灰也算熟,

放行时还多问了句,“又给成弥出去买吃的呀。”

孟冬灰心里一咚,模模糊糊点了点头,快步走了出去,一拐弯,真跑呀!

这就如龙出水,兔儿脱笼,小鸡儿长了翅膀,心里那个美儿!当然也是由于太刺激,孟冬灰膝盖手肘那里还有刚才摔倒沾的灰,手里还拿着她的脏饭碗,肩胛骨还疼,却不知道多高兴,笑呵呵,像捡了多大个便宜的。

美完了,靠一棵大树上赶紧给什怏打电话,“喂,我出来了,要不今晚就搞。”

什怏那边却还是十足的淡定,“这又不是你说了算的事儿,要就人家的时间。你怎么出来的。”

孟冬灰小得意说了经过,脚步坚决地往外头走,就算搞不成生意,她也绝对不会立即回去,不管野哪儿玩儿去,今儿万不会浪费了这好容易出来的机会!

“这样吧,你既然出来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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