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轻轻合上书房的门出来,一水在里面玩电脑。

客厅里,革宁已经站起了身,“一少。”

家里这些旧臣都是喊他“一少”,喊小阳“小一少”。

儿玉和蔼地压压手“坐”,革宁敬重地坐下来。儿玉走进厨房亲手给他泡了杯茶出来,革宁忙又要起身,儿玉放他跟前,“别局促,这趟你辛苦了。”

革宁坐直着身子,“不辛苦不辛苦。都是应该做的,一少,您能回来,我们这心里……都不知道怎么说。”

儿玉轻轻点头,“我知道你们的心意。”看向他“顺利么。”

革宁从文件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他,笑着,“都办好了,虽然确实有点波折。”

儿玉从文件袋里取出里头的东西看了看,他的证件、护照、户籍军籍资料。一应俱全,全是崭新的,关键是,全权属燕州地界。

显然儿玉很满意,将未完全抽出来的东西又放回袋中,“我知道波折一定还不小,你们花大力气了吧。”

“嗯,一开始是挺难办,多部门咬得可严实,就是不放行不办理,后来,突然就一路畅通了。”

儿玉看向他,革宁认真汇报。“后来我们也暗地打听了下,怎么会忽然就这么顺利了,原来是空一的成部起了作用。”

儿玉低下头去,手轻轻折好文件袋的封口。革宁接着在说。“成部是左小权的人,他们在京城着实势大,好多部门还都只买他们的账。我们就是担心,他们这么不做声的帮衬着,到底还有什么目的……”

儿玉摇摇头,“是好心吧。这人情,我也领了。”

然后,半天没有说话。指尖来回滑动摩挲着文件袋的封口,似乎在想着什么。

过了会儿,抬起头来,还是温和模样,

“你再往京里去一趟,找找成部,当面表达一下我的谢意。另外,”儿玉顿了下,“请他帮忙给左小权传个话儿:要想一劳永逸,不如舍得一身剐,我愿意做尉迟恭。”

当晚,革宁乘机再次入京。

成部最近确实很忙,革宁在办公室外等了会儿,才被引进办公室。

“革处长好,您远道而来还真是失敬。”成部也没说走出来,就是在办公桌后起了身,微笑抬起一手,不说多热情也不说多冷淡。

按说,革宁的军职可比他高,该更礼遇些,但明摆他是燕州过来的,到底谢儿玉的人,再礼遇些成部也不情愿。

革宁看来也不在乎,同样微笑着,递过手去,“哪里话,您事务忙,能抽空接待已属礼待。”

“客气了,不知来找我有何事。”

革宁很郑重,“为我们一少办理迁籍手续,我知道这种局势下一定困难重重,多亏您们帮衬了一把,我仅代表一少一定要过来当面向您们表达谢意,这份帮衬,谨记在心,他日,定当图报。”

成部笑笑,也没说多激动,挺清淡,“这也就路见不平吧,没大事儿。”

革宁点点头,“另外,一少也想请您给左主任带个话儿,”

“什么话儿,”成部玩味抬头,

听了革宁的话后,成部垂眼想了想,起了身,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且,态度亲和许多,手一比,“革处长远道而来,也辛苦了,要不今儿我做东,请您吃个便饭,也算尽地主之谊。”

革宁大方应答“要请也该我请。”围边场圾。

成部微笑着虚扶着他后背两人一同往外走,“来日方长,他日我们去燕州,总有您请的时候。”

成部亲自开车,领着革宁往京饭去。

车上,

成部随嘴问,“一水在燕州还好吧。”

这倒叫革宁措手不及,他想不到,怎么就突然问到秋一水身上去了?

成部缓和着笑笑,“哦,是这样,一水前段儿在京里工作时,我们接触过,关系挺好,她现在回燕州了,所以问问。”

对于秋一水,燕州这帮旧臣从来都是“慎言”,她和谢家的关系简直是太纠结了,一般人还真难以启齿。但是,秋一水在燕州的人品又有目共睹,人们对她起不了歹心。如今,不说大面儿上人都知不知道她和谢儿玉的关系,起码昨儿革宁是看了真,真不知是缘还是孽,谢家三个男人看来就是逃不开她的魔咒了!一少对她……咳,这世上,还有更爱的东西么?革宁算这才弄明白,儿玉愿意回燕州,完全因为,秋一水在燕州。

“哦,还好吧,那里毕竟是她老家,工作、生活啥的,可能更如鱼得水些。”

这话儿,听的成部心里都硌得慌,哦,她在京里是啥亏待她了?一应儿不是全天下最好的堆给她!现在是小权事务忙,也不想连累她,等小权一切定下,等着吧,小权能叫这全天下都是她老家!

成部也就暂且不计较这话的别扭了,接着放松心态问,“听说一水在燕州弄过一个什么鳜鱼宴?”

“哦,那事儿啊,”估计这事儿挺轻松,瞧瞧,革宁都放松下来。

“那年我们滁城云里湖鳜鱼疯长,说是都影响水质了,有人建议利用合理毒杀清除鳜鱼成灾。

那会儿,一水在州府邸做了一道“糟溜鳜鱼白加蒲菜”,蒲菜就是湖里头拿的,我们那儿平常都喂牛,叫茭白草,剥出嫩心就成为蒲菜,每根两寸来长。结果后来她做出来的这道菜,鱼肉柔软鲜美,腴而不腻,蒲菜脆嫩清香,加上香糟,真是奇妙无比。

这菜传到外头来,都学着做。后来她又搞出不少花样,什么炒鳜鱼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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