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调不变,她不变……

只是一个小小的侧脸呐,

还有这样长线的距离,隔着多少人头,

原澈几次都瞧着她虚虚魅魅起来,不受控制地走神……主要是光影,唱腔,搭上她叫人醉心舒心的“如痴如醉”情态,宛如唱腔里的游丝,缠绕着你,缠绕着你……

“哗哗哗”掌声雷动,原澈瞥向台上,心中些许烦闷,小傻子的“会赏戏”叫人震惊也揪心,还有,她身上许多惑人之处,钱从何处来,她是真傻还是假傻?……

原澈没想,震惊的还在后头。

主持人捧和老先生教唱段了,

“您老现场选后生吧,指谁教谁。”

这也算互动环节吧,气氛也欢快起来。

老爷子描绘的凤眼往台下一过,

定在二排最侧,

“那姑娘。”

原澈心像被吃了下,不知什么滋味,想看傻子出丑,这样就能判断是不是真傻子;又怕傻子出丑,她也辛苦,身上是伤未愈又伤,毕竟个小姑娘……

众人目光当然一瞬齐刷刷聚她身上,

聚光灯也打在小傻子侧脸边……叫原澈清清白白看见小丫头的怯怕!

她始终看着前方,致使几乎所有人瞧不见她的全貌,

光线只照亮了她的一个侧面,另一面,隐在那幽闭的暗处,

老爷子亲自走下台,好像跟小姑娘安抚了几句,后来,竟将话筒递给她,扬起的话筒里终于听清老先生的话语,“别怕,会唱几句就唱几句……”原来,也是随机选的啊,助兴嘛,肯定选小孩子比较好,而刚儿他极目所到,只有这个小姑娘最生嫩的面孔了……

好,

夏又既然接了话筒,她就不丢脸,

小动物其实都是这样,有把握的它才碰,真怕的话,早跑了……

“不提防余年值乱离,逼拶得岐路遭穷败。受奔波风尘颜面黑,叹衰残霜雪鬓须白。今日个流落天涯,只留得琵琶在。揣羞脸,上长街,又过短街。那里是高渐离击筑悲歌,倒做了伍子胥吹箫也那乞丐。”

现场鸦雀无声,

许久许久,无人反应过来,包括这位昆曲名斗顾传睇老先生,

她唱了段《长生殿》李龟年的嗟叹之音,

曲尽悲凉,

既是兴亡之悲,亦是人生之叹,

肝肠寸断……

原澈眯起的眼再不似从前,

没有怜惜,只有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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