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魔两方,在边境地,其实早就打红眼了。
虽然大家一致没让化神修士参与进去,可结丹修士和元婴修士的伤亡,一样揪着两方的心。
仇越结越多,一些目光远大的修士,透过现象看本质,已经知道,真正的大战,要不了多久了。
“听说了吗?幽泉之主丁岐山,早在三年前,就于魔池进阶到元婴中期了。”
“不会吧?你从哪得到的消息?”
另一个修士惊讶问出。
茶馆里,所有听到的人,都一齐望了过去。
“雪衣侯贾演,昨天不是活抓了一个九冥宗的结丹修士吗?据说是搜魂所得。”暴料的修士叹口气,“而且,还听说,那些人才把魔星卢悦逼出天地门,就让姓丁的进魔池修炼了。”
啊?
众人震惊!
没有比这更不要脸的事了。
卢悦在外面,颠沛流离,被他们追杀得几无立足之地,姓丁的,却被他们重点培养了?
“……对了,卢……卢悦呢?”
一个修士呆了半晌后,惊问众人,“除了一开始,她还往各个火山冲杀,后来……后来可没人再见到她了呀?”
众人沉默!
按理来说,边境之战,已经打了十多年,如果卢悦有闻,她不应该还窝着。
趁此大好机会,重进各个火山,收集光之灵气,才是她最应该干的,如何会……
一个恐怖的猜测在大家心头转悠,可是没人敢把那话说出来。
“卢悦……卢悦不可能有事。”二楼的秦亦尔饮尽一杯茶,用得是肯定语气,“她的智记超绝,走得向来是常人想不到的路径。”
“噢?”
让下面的修士,没想到的是,雪衣侯贾演也在楼上,“秦道友与她分别有一百多年了吧?人……有时候是会变的。”
他自问,如果他是卢悦,那般从天地门惶惶然出走,在外面闻听自家宗门师伯惨死,同门重伤,甚至宗门被逼半关山门,再有智记,也会有段时间的低落。
所谓不在沉默中消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她在沉默中爆发了。
不顾一切,朝被魔修看住的各个火山收集要人性命的光之灵气。这样大的弱点,注定了,人家一堵一个准。
“消息是我搜魂所得,魔门那边处心积虑要对付她,我也希望,她是走了常人没走的路,隐在那里潜心修炼了。”
贾演叹口气,做了结束语。
秦亦尔啪的一声,把杯子扔桌上,站起来时,环视一群对贾演的话,深觉有理的众人,“虽然秦某与卢道友已多年不见,可试问各位道友,一百多年前,堕魔海那个样子,哪位道友,能想到,会因一人而变?”
茶楼的上下两层,所有关注此事的人,一齐沉默。
一百多年前,堕魔海只余三城,被魔兽分割各处,首尾不相连。每到兽潮的时候,各天、各宗、各世家,都为那里捏了一把汗。
那时,大家被动受着,只求能保住三城,哪怕异想天开,也没人敢想,能光复城池。
“在坐的各位道友,我们基本都算同辈修士,没到过堕魔海的,想来也听朋友,说过堕魔海。”
秦亦尔声音沉稳得紧,“卢悦卢道友收复各城,在外人看来,好像一帆风顺,可中间,与她合作过的道友,应该都清楚,有那么一段时间,她与魔兽斗智斗勇,曾以一个区区不到三百人的小队,把联合到一起的数万魔兽,活活耗死大半的战役!”
“不错!”
二楼拐角的一个修士,也站了起来,“那一战,小弟我正在其中。卢道友想常人所不敢想,做常人所不敢做之事,也正是那一战,让堕魔海的所有魔兽,再见她时,先惧七分。”
“说什么她被魔门追杀,就会失了方寸,自钻人家圈套?”
秦亦尔冷笑,“哼哼!小看自己可以,可小看她……,敢问各位道友,她几次跟守在火山的魔修正面相撞,可曾吃过一点亏?”
可曾吃过一点亏?
想到人家的几次出手,大家伙一齐熄声在那。
道魔现在的大战,说起来……,还有她的推动在里面。
她把本来准备袖手旁观的各宗门大佬,全都拉到火山与魔门大能对上。
怨是一点点起的,仇是一点点结的,再加上近些年,魔域那边流年不利,才有他们现在的边境任务。
“从上古以来,就让世人恐慌的所谓暗幽门,为她识破!”
秦亦尔深知士气的重要性,不要说他深信卢悦无事,就算真有事,只要魔门那边,拿不出她的尸首,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也得说,“假暗幽门行事,从不为人所识的魔灵,几次与她相斗,可曾占到便宜?”
可曾?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知道,魔灵带幽泉之主丁岐山,占过一次便宜,因势利导之下,差点让卢悦自我了结,可……
可她回过神来的反击,更为犀利!活活坑死了炼血老妖不算,还让丁岐山反投魔门的事实,暴于世人面前。
“贾道友!”
发现大家基本被他说服,秦亦尔看向贾演,“魔修手段向来层出不穷,近几年,在我们大家的共同努力之下,他们其实一直处于颓势!把丁岐山进阶之事,从你口中暴出,再引发卢悦可能身陨的猜测,你可想过,对我道门的无形打击?”
这……
贾演凝眉,他缓缓站了起来。
“啪!啪啪!”
鼓掌的声音,从楼下传来,紧跟着,陶淘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