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练习下曲子,没想到马姑娘也在这里,没有吵到你吧?”,《凤求凰》这三个字刚一出口陈家洛就后悔了,这曲名太暧昧,连忙补充道。
原来他不是吹给我听得啊,马春花心中涌起一阵儿遗憾,不过他吹的可真好听呢,马春花正是爱做梦的年纪,平日里也没少去茶楼听那些才子佳人的浪漫故事,眼前的陈家洛温文尔雅倒好像是和那些评书里的主人公一般,她感觉胸口里好像有只小鹿乱撞一般,不由得就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罗先生吹这首曲子是在想念尊夫人么?”
《凤求凰》这三个字浅显易懂,别人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陈家洛也不奇怪马春花为何会这么问,“这却不是,在下尚未正式成亲。”,说到这里就想起霍青桐来,她远离父母孤身在外的,自己总得给她个名分,等京城事情结束回了杭州,最好抽时间把婚礼办下。
“罗先生尚未成亲啊!”,马春花的语气里满是惊喜,不过转瞬又纠结起来,哎,人家是读书人怎么看得上我这样的野丫头。
“却不知马姑娘何事来此?”,快晚上了,这孤男寡女的在一起传出去不好听,陈家洛咳了一声把马春花唤醒问道。
“哦...我...我是来看看罗先生这里缺什么东西不?”,马春花结结巴巴的说道,顺着窗户看进去,桌上的茶碗还扣着,于是连忙转身往回走,“店家还没把水从过来吧?我这就去帮你催下!”
“马姑娘不用去了,管家已经去催了!”,陈家洛连忙喊道,但马春花早就跑到一边去了,到了客栈前面见小二正忙没时间搭理她,于是连忙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徐铮刚送过来的水壶往陈家洛的房间跑去。
“罗先生!水来了!”,来到陈家洛房间外也没敲门就这么闷头钻了进去,正好看见明瑞殷勤的给陈家洛泡茶,这下马春花有些尴尬了,提着水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如此多谢马姑娘了!”,陈家洛起身接过水壶把水倒进洗脸盆里,“管家说店里现在人多,水一时没烧够,我正愁没办法洗脸呢。”
见有外人在马春花不好多呆,拿回水壶转身就要往外走,“不用客气,如此罗先生我就先走了,一会儿我爹爹要请你们吃饭,还请罗先生赏光。”
“马总镖头太客气了,在下一定去!”,送走马春花回头正看见明瑞表情暧昧的看着门外,陈家洛关上门,“我说大侄子,你看什么呢!”
“你没发现那小娘们看你的眼神不对么?我敢打赌她是看上你了!”,明瑞年少时也是京城有名的fēng_liú人物,嬉游花丛多年,马春花这点小心思哪能瞒过他的眼睛。
“实在闲了赶紧给我默写你们八旗的各地驻防情况去!你就这么急着给你找个婶子啊?”,陈家洛发现这家伙有些贱,一会儿不骂他几句他就不开心。
明瑞被骂完讪讪的躲到一边去了,陈家洛慢条斯理的拿起心砚昨天晚上写的八股文看了起来,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明瑞过去开门一看原来是马行空,“贾管家有礼了,在下略治几杯薄酒,还望两位赏光。”
“我家少爷和石师傅呢?”,明瑞问道。
“哦,严少爷和石师傅已经去了。”
“如此我们也过去吧!”,陈家洛说道,跟着马行空到了前院,院子里摆了好几张桌子,马行空把陈家洛和明瑞带到首座,心砚忙起身见礼。
陈家洛跟着马行空和心砚坐到了首座,在外人面前陈家洛等人还是要讲究些上下尊卑,于是明瑞和石双英去了另外一张桌子,自有老成持重的镖师作陪。
“小地方没什么好东西,都是些粗茶淡饭,还望严少爷和罗先生见谅。”,马行空给他俩倒上酒,举杯致谢,“几位救命之恩,小老儿无以为报,只好略备几杯薄酒祝愿严少爷科场连捷!”
“扶危救困乃我读书人本色,马总镖头无须在意。”,心砚现在在外人面前说话也有模有样了,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此时读书人地位甚高,这浅浅的一口已经是给了马行空天大的面子,把他乐的连干了三杯,见心砚夹了一筷子清蒸鲤鱼,马行空一挥手,其他桌子的镖师这才吃喝起来。稍微喝了些酒镖师们的嗓门就大了起来,心砚皱皱眉借口酒量不适回房去了,石双英也跟着回去。院子里就剩下陈家洛和明瑞陪着马行空。
连忙催促店小二送些精致的小菜到心砚的房间,马行空这才回来给陈家洛致歉,“都是些粗鲁的汉子,吵到严少爷了。”
“马总镖头不必在意,我家少爷每晚都要温习功课,现在恰好到时间了而已。”,陈家洛解释完又和马行空说起镖局的事儿来,俩人边喝边聊倒是十分投切,只是陈家洛无意间扫过徐铮那一桌的时候却看见马春花正痴痴的看着他。
接下来的几天马春花总是有意无意的找他说些话,一路上有什么端茶递水的小活儿她马上就跑过来,弄得明瑞这两天无事可做。每到这时候陈家洛总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徐铮在盯着他看。马行空虽然看出些端倪,不过碍于面子不好多说。
这一日总算是到了京城,入城后陈家洛拱拱手,“马总镖头,我们要去客栈投店了,不如就此别过,来日有缘再会!”
“不知严少爷下榻在哪家客栈?小老儿把镖送到后就来拜访!”,马行空问。
陈家洛进京来是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