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女子伸手抱住桥栏杆,洪杰不由得微微有些放心,都站了这么久还没跳下去,肯定是心有眷恋,此刻更是抱住栏杆,必然是不想死的,当下微微朝着阿芬走上小半步朗声道,“姑娘小心哦!这桥上风大,你那里危险,要不你先到桥栏杆里面来吧?我怕你掉下去。”
正在此刻,旁边有人大声喊了起来,“有什么好劝的?就是个婊子!死了就死了!”很快又有了旁边的附合声,“就是,婊子多的是,园子里一抓一大把,只要花钱就给上!”“哈哈哈哈,就是就是,一个婊子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跳吧!”
洪杰不由得有些愤怒地转过头去,这才发现虽然刚才骑兵已经把人群给驱散了,但是此刻他们又慢慢聚集了过来。好事的人群里是绝对不缺乏惟恐天下不乱的货的,此刻他们一边磕着之前地上捡来的瓜子花生,一边高声叫嚷着,旁边还有更多好事之人在那里怂恿叫好。
“跳吧!跳吧!”“就是,我们可是在这里看了好半天了,你再不跳我们可就不看了!”
“不要乱喊!”“退后退后!”几个警察连忙挥舞双手,试图把这群看客驱赶向后。但是此刻围观人群没有八百也有七百,这些人哪里赶得动?把这个推后一步,那个就往前悄悄推进几步。
周伯通看到这个情形也不得不叹气摇头,他听谭练给他说起过这种“冷血看客”,即便是元老院来的地方也是大把这样的人,平时没看到他们做什么好事,若要是听说有人要跳楼投河,就会站在那里“强势围观”,赶都赶不开。最可恶的是这种人不仅围观干扰救援工作,更还有这种缺德到冒烟的会大声乱喊乱叫怂恿人家去死。他对于眼前这情况完全束手无策,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但是自从洪杰到场的时候,周伯通已经不是现场最高指挥了,身为炮兵少尉的洪杰已经自动升任现场总指挥了。
洪杰眼睛盯着这群磕着瓜子花生的冷血看客快要喷出火来,当即冲着远处的骑手打起了手语。那些骑手们看到了他的手势,立刻开始动作起来,他们在人群的尾部再次来回驱赶起来,把这些刚刚聚集的人群再次给驱散开去。
随着远处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原来东面的道路上再次赶来一个劳工大队,这个劳工大队足足有一百人,手中已经不再如同之前的劳工小队一样拿着锄头搞头,而是清一色的拿着长矛。为首的几个小头目看到此刻骑兵已经在驱散人群,冲着下面的劳工大声用日语吼叫着命令,只见劳工很快就按照以前在伊藤军团中的习惯排成了突击阵型,跟着骑兵怪叫着向着人群冲了进去。
原本骑兵就已经能够让那些看客们一个个腿脚发软,此刻生龙活虎的上百名“倭寇”嗷嗷直叫地冲了过来,吓得是作鸟兽散,呼啦啦地就往桥口方向逃去,原本拥挤得人都没地方站的桥面上很快就被驱散一空。
为首的一名骑兵驱马来到洪杰面前,向他敬礼道,“首长!桥面驱散完毕,请指示。”与此同时河间小次郎也跑上前来,冲着洪杰深鞠一躬,“首长,劳工民兵第一大队奉命前来增援,请首长指示!”
洪杰首先朝着骑兵回了礼,命令道,“你们在桥口建立防线,制止人群再涌上桥面!”那骑兵连忙再次敬礼,“是的首长!”说完调转马头回去传达命令去了。
洪杰转向还保持鞠躬姿态的河间,不由得眉头皱了皱,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之色,但是转瞬即逝,“你带领民兵沿着桥面展开,配合骑兵,不要放任何一个无关人上桥!立即执行!”
“是!首长!”河间再次鞠了一躬,转身用日语大喊着,听到命令的民兵纷纷高叫着日语,提着手中的长枪跑向桥口,然后在那里组成了一条人墙。
看到这个情形,洪杰不由得微微摇了摇头,他对于这群日本人心里是相当矛盾的。要说起日本入侵的时候他家里倒也没什么人死在日本人手里,但是年轻人都是愤青,尤其是在旧时空那种环境熏陶下不讨厌日本人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但是偏偏这几万日本人自从加入元老院之后却让他和元老院不得不刮目相看,若要说起以前的安南与武朝劳工工作勤奋,但是跟这些日本劳工比起来又差了两条街还不止。更何况在军马大队中有差不多三百多日本籍工作人员——他们甚至连军队编制都没有,从事着最艰苦繁重的照料马匹工作,从无怨言。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瞥了一眼牵着他的马站在一旁的那个日本劳工,在微风中那个弼马温挺直腰杆站在那里,背上的护背旗随风哗哗地响动着,唯一就是罗圈腿让洪杰不由得又有想要笑的冲动,但是强行压了下来。眼下还有人要投河呢,这要是笑起来人家怎么想?
不过阿芬此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