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艇在操作人员的工作下,气囊中被注入氢气。朱由校看不到头上气囊隔舱里的情形,但是却能感受到气压的微妙变化,他不由有些紧张了起来,问身边的杨铭焕道,“御弟,这现在是在做何事?”
“注气,”杨铭焕连忙解释道,“我们将氢气从气罐里通过管道注入到气囊中,气囊在氢气的作用下开始产生浮力,然后就能推着整艘飞艇升空了。”
“气?”朱由校用力地吸了吸,恨遗憾地什么都没闻出来,便又问道,“御弟给朕说说?”
“氢气是我们所呼吸的空气中常见的成分,但是却含量不高,它的比重要远比空气中的氧气和氮气小得多,因此氢气在被释放出来之后就能产生很强的升力。”杨铭焕刚说到这里,朱由校就已经开始思绪万千起来,“御弟说让这飞艇升空之物只是气?”
“是的,就是气,我们身边的空气实际上和水很像,我们就生活在空气填充满了的区域中,您看水中的鱼,能够随心所欲地浮起来或者沉下去,它就是通过自己的鱼鳔里空气的多少来进行调整的,当它的比重通过空气中和达到和水相同的时候,就能悬浮在水中,在这个程度下它只需要摆动鱼鳍就能够在水中前后移动或者调整深潜。”杨铭焕说着话被朱由校打断了,“御弟是说,这飞艇跟鱼一样?能在水里游动?”
“不是,”杨铭焕有点结巴,“这个这个只是把空气当成水,把我们算做鱼而已。”他看了看朱由校依旧什么都听不懂的表情,绝望地看了看天花板,但是没花多少时间他就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实验他在旧世界可是完整的接受了从小学到大学的教育,自打初中开始,许多课程都是有实验的,能够让学生深刻地体会到各种常识在生活中的表现。虽然说这条飞艇上并没有什么初中高中实验器材,但是并不影响杨铭焕自己打造。
他先找到了一个铁皮桶,在里面装了水,再拿出一个糖水罐头,放在水中,罐头便直接沉入了桶里。“陛下请看,这是在正常情况下,金属罐内装填了东西,比重大于水比水重,因此在水中直接就会沉底。”接下来杨铭焕掏出一个金属吸管,吸管的一头是尖锐的,他用力直接将这个金属细管戳入罐头的顶盖,然后倒过来在一个碗里,糖水便咕咚咕咚地涌了出来,很快就把碗给填满了,他晃动了两下这个罐头盒,里面一些固体物被晃动发出了声响。
杨铭焕再将这个罐头放在桶里,虽然罐头盒在水面上歪歪斜斜地不停摆动着,但是却没有沉入水里。“我们的飞艇就好比这个罐头盒,里面的水就是我们身边的空气,当飞艇里面的氢气改变了飞艇整体的比重之后,飞艇就会被空气托起来浮向空中。”
尽管这个实验依旧没能让朱由校理解为什么飞艇能飞,但是他脑海里似乎闪过了一道光,很明显这个世界上还有许许多多武国人所不了解的东西,但是中国人知道并且还熟练地将其应用到了他们的生活当中。他皱着眉头思绪良久,这才问道,“御弟你们可有相关这些事情的书籍?朕想要阅览一番。”
“有!当然有!”杨铭焕差点而兴奋地喊出声来,“请陛下随我来。”说着他带着朱由校来到海图桌旁飞艇的航行虽然并不靠水,但是却还是要通过定位来确定自身的位置,所以飞艇同样有海图桌。此刻的桌上堆着一叠书本,杨铭焕伸手拿过一本双手递给朱由校。
朱由校有些疑惑地接过来,这是一本黑色外壳的书本,他仔细打量着上面的字,“十万个为什么?这书说的是?”
“哦!这书基本涵盖了生活中所遇到的大多数为什么问题。”杨铭焕有些如释重负地说道,实际上这几个月在北方的工作对他来说并不算辛苦,但是从朱由校跑到机场来然后赖着不走的时间开始,他的工作量几乎是霎那间倍增了,和武朝政府之间的协调基本上没什么,反正钱都给到了,什么路都好走。可是这个好奇宝宝朱由校不好对付啊!许许多多的问题不停地蹦出来,关键是这些问题在旧世界绝对是属于五六岁孩童都能知晓的,但是现在他却没法跟朱由校一点一点地去讲述,不仅耽误时间不说,还根本没法解释清楚,因此他直接把这个困难捅到了元老院。
元老院对于武朝有一个这样的皇帝感觉很有意思,身为旧世界历史上最后一个汉族的封建王朝,绝大多数元老都觉得明朝或者现在的武朝都是一般无二的榆木脑袋不思变更,尤其是历史上满清对于外来的新科技不屑一顾的态度让元老院的元老们想当然地觉得武朝也会和旧世界清朝一样腐朽不堪和愚蠢麻木。但是现在杨铭焕所提起的情况让刘业强为首的一批大图书馆成员们非常兴奋,事实上他们最怕的就是愚蠢麻木不思进取的武朝,那样就必须要逐步地打碎其坚硬的外壳,然后一步一步地改变老百姓的愚昧状态,这样的话,就算是绝大多数元老们都老死了也不见得能够让中国崛起。
刘业强实际上对于明朝或者武朝还是有点信心的,尤其是历史上这个被戏称为“木匠皇帝”的朱由校,他并非一个不谙世事的愣头青,甚至远比后来即位的朱由检要好得多,此时的武朝在科学技术方面的水平还并没有落后于整个世界,中国此刻在使用的“农历”基本上是脱胎于徐光启、汤若望等人在此时开始编纂的历书,旧世界里由于明清朝代交替以及狂妄自大的满清固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