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时分,雪繁星手中端着一个比较沉重的煎锅,里面正在油炸着一个煎饼,她笑眯眯地看着煎饼缓缓成型,香味四溢。随着一阵急促的拖鞋响声,她不用回头都知道是水汪凼起来了,“亲爱的,起来啦?”
水汪凼急匆匆地朝她点了点头就直接冲进了厕所,现在元老新村的小别墅独立厕所里都是有着上下水的,因此此刻水汪凼面对的厕所不仅有防水和瓷砖,甚至还做了干湿分离的,洗手间里不仅有着盥洗盆和水龙头,还有洗漱镜。不过他现在可不是打算洗漱,他最着急的是三急之首上厕所。
东方港的陶瓷便器现在可是出口产品之一,虽然说现在还没有被推广开来,但是随着在明州的“中国生活运动”推广,有着上下水的厕所成了黄家寨家私城除了家具之外最受关注的宝贝,无论是蹲便器还是坐便器,都让明州土著们趋之若鹜。仅仅是四月一个月,通过香港销往明州的蹲便器和坐便器便超过了五百套。尤其是中国关于“化粪池”的概念,深深地冲击了土著们,那种干净得简直能睡觉的厕所与平时他们家里用的那些踏板上蛆虫涌动,掉下去更是爬不上来的粪坑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在有更好的选择的时候,谁也不会愿意去尝试那种原始到极点的厕所了,更何况中国人的这些便器以及化粪池改造也花不了太多的银子,如果事先让家里的长工按照“攻城狮”的要求挖好坑和水道,还能减少很多的银子支出。有了这些尝鲜者们的口耳相传,这种干净卫生没什么味道的中国式卫生间已经开始在明州大量流行起来,五月初到现在已经排队等待安装的卫生间改造项目已经超过三百三十户了。
水汪凼家里的厕所里装的是个坐便器,这是根据雪繁星的强烈要求安装的,为了保护卫生,雪繁星还特地要求水汪凼每次在使用前都必须掀起座圈,这种问题对于男性而言是个相当麻烦的事情,不过水汪凼却从来没有什么怨言,如果真的出现了因为使用马桶而产生的毛病,现在制药厂里生产的药搁在旧世界里连兽药都不够格,他可不希望老婆会因为这个问题而感染住院吃这些质量下乘的药。
上完厕所洗漱完毕的他走出来,一边甩着刚刚才洗完的双手,一边坐在了餐桌前,餐桌上此刻正摆着一个银烛台两套盘子以及刀叉,很明显雪繁星似乎是在打造什么特殊的意境。不过水汪凼看了看盘子里躺着的几块略有些烧黑的煎饼笑着说道,“结婚纪念日不是刚过了吗?现在这是闹什么节日啊?”
一边说着水汪凼一边指着煎饼说道,“咱们食堂里有烧鸡和兔子,用不着吃煎饼了吧?”
“煎饼可是自己做的,干净卫生,没有地沟油,”雪繁星笑着用锅铲费力地铲下一块四分五裂的煎饼,“再说了,这是爱心早餐,吃的是个意境,你要是还饿,再去食堂里点个早餐就好了。”
“那又何必呢?咱们直接”水汪凼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懂雪繁星的眼神了,再说下去又要触龙鳞了,他连忙改口说道,“今天这什么日子啊?你生日也不是今天啊!”
“今天可是五二零,你都不送我小礼物的?”雪繁星嘟着嘴巴望着水汪凼,后者一脑子毛线,“这跟五二零有什么关系?不就是五月二十号吗?就一定要送小礼物吗?现在工作忙死了,每天都是要用钱的地方,我想这些事情脑袋都要炸了,还有心思想什么五二零?”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对我厌烦了吗?”雪繁星眼泪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你不就是怪我没怀孕是吗?你还就是大男子主义者那样,每天就是要讲究传宗接代是吧?现在怀不上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好多女元老都怀不上呢!对了,还有那些女归化民嫁给你们那些男元老的,怀不上的照样有一大堆啊!你看他们说什么了?你现在倒好,始乱终弃的觉得我烦了是吧?”
水汪凼差点没晕过去,“你这哪儿跟哪儿啊?给你一个眼神来你就能给我编出个长篇宫斗戏出来了是吧?”
“宫斗都来了?好啊!我就知道你们这些男人都是一样的!”雪繁星在餐桌上重重一拍,盘子都跳了起来,刀叉叮叮当当地跌落在地上,就连那盏造型夸张的银烛台也啪嗒一声倒在了桌面上。“你就是想要找一大堆土著女的来家里做小妾的吧?对了,你们现在要体现自己的博爱,肯定是叫平妻,什么大老婆二老婆的,你就想着大被同眠妻妾成群,大红灯楼高高挂是吧?”
水汪凼不由得瞠目结舌,他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一句话就能让雪繁星发散性思维地联想到那么多东西去,不过雪繁星并没有停下来,她还在那里絮絮叨叨地继续念着,“我一个大姑娘,抛弃家人朋友,跟着你一起来到了这个完全陌生的新世界,跟你们一起手把手地从一片荒滩建立起了这个大城市,这里面有我的一份功劳,现在倒好,把责任往我这里一丢,让我莫名其妙地当了一个香水厂厂长,就把我束缚住了是吧?然后再丢一本结婚证给我,就把我绑在这里!接下来就是怀孕生孩子是吧?没事,这事情我都能接受,可是你呢?每天天刚亮就跑出去了,坐着小火车去行政区,然后天全黑了也不见回来,丢下我一个人在家里独守空房,每天跟你八句话都说不完整,就这样你还指望我给你生孩子,我要是能怀上了你还不得怀疑自己戴原谅色帽子啊?现在倒好,开始对我厌烦起来了,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