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的犹豫,陆铮的将神目探入奔波儿灞的神识之中,尔后他逐渐看清了那些记忆片段,也了解了它所经历的一切——痛苦。
是的,难以形容的苦难和折磨。
……
奔波儿灞被电能武器击昏之后,再次醒来的时候位于一架小型直升飞机的货仓。它周身都被注入了某种强力麻醉药剂,丝毫不能动弹。
惊慌和恐惧过后,它勉强镇定下来。经年日久的吸收龙骨灵气,再加上陆铮的点化和灵水的滋养,它已拥有超乎常人的感知力,能够模糊的探查着方圆十来米所发生的一切,包括人物、环境、声音、物体。
小型直升机经过一片漫无边际的沙漠,在一座不知名山脉的南麓降落。这个依靠着一排陡峭的褐色山包的基地,中间一个很大的机库,四周有几个小机库,两条交叉跑道,还有几个雷达和三三两两的简易房屋。
飞机一落地,它就被装在机场等待的金属密闭容器中,里面填充着味道难闻的粘稠液体。尔后,它的五感就失效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它被钢铁镣铐固定在一座光秃秃的金属平台上,头顶是发射着刺眼光芒的手术灯,身边站着一位头发蓬乱,带着眼镜的白人,有点儿邋遢,有点儿神经质,像是弗兰肯斯坦里的怪人博士,嘴里咕哝了一句英语。
这句英语陆铮听的清清楚楚:“这玩意儿看起来很虚弱,我们得把它切开来看看。”
旁边又凑过来一中年白人,胡茬满脸,用带着塑胶手套的手抚摸着奔波儿灞的鳞片,翻开它的眼脸。他身边另一位金发白人女性则拿着文件记录着:“大约八英尺长,两百零三磅重。”
很明显这是一处解剖观察室,由白色瓷砖嵌成,镶有不锈钢饰物构成,其中一整面墙壁都装着厚厚的强化玻璃。
另外还有三个人在屋子里高效地工作着,一女两男,一位正在调试一台复杂的仪器,这个仪器通过一系列软管和一个盛满淡黄溶液的巨大容器相连。另一个则把一套工具一件一件的传递,包括槌子、手术刀、手术钳和有铁轨扣一样厚的凿子。
另一位强壮的黑人男性,穿着厚重的防化服,手里端着一把特殊造型的枪械,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击昏奔波儿灞的电能武器。
“弗兰,所有维系生命的监护仪都已在记录了吗?”
“是的,奥肯博士。”
那个蓬乱头发的白人就是奥肯博士,是这解剖室的主管,他点了点头,打开一台视频记录器,对着镜头说道:“我们需要对这玩意进行解剖,把他的胸腔打开,检查它的所有器官。”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槌子敲着奔波儿灞胸腔坚硬鳞甲,继续道:“这看起来就是鱼鳞,但坚硬的又像是一副盔甲。你们现在看着的动物完完全全是另一个物种。目前尚未有这种生物的实验记录。我们会将其解剖,提取内脏,肌肉以及大脑的切片标本,然后通过一些必要的手段了解它身上隐藏的秘密。嘿,这东西真是又壮又大,让我想起了游戏里的鱼人怪物。很幸运,我们找到—个健康的活物来进行研究,这生命真是一个谜。好吧,先生们,女士们,准备好了吗?”
奥肯博士在摄像机面前讲解的当儿,他的助手们紧张地盯着躺在手术台上的大怪物,生怕他会随时回过神跳起来。
奥肯接过一把手术刀,熟练的切除腹部鳞片,开出一条切口。他的两个助手一左一右,使劲儿把肉和韧带往后拉,露出一排尖尖的肋骨,断断续续的传来,折断骨头的响声。
“哦,天哪!”腹腔里发出来一种异味,熏退了这四个人。
“象氨气一样熏人。”他的一个助手嚷道,熏的都要流泪了:“我们得把门打开。”
“不!”奥肯博士叫道。“我们不能冒险把通过空气传播的病毒给放出去。斯特里克,打开空气净化系统。珍妮,拿上,不的喷妥撒钠站在一边,以防这玩意疼的挣扎起来。”
奔波儿灞的确感觉到了疼痛,麻醉剂并不能完全麻痹它的五感,锥心的疼痛游走全身,每断一根肋骨就疼一次,且一次比一次疼,以至于它浑身都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
当手术钳子在他的腹腔里翻动内脏的时候,它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
它那没有眼脸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几个人,恨不得立即跳起来把他们全都撕碎。不知过了多久,期间好几次它疼的昏迷过去,内脏、肌肉、骨骼乃至脊髓的切片标本全部取出。奥肯博士才凑过去检查它的脸,伸出手在面前摆动,奔波儿灞的鼻子开始抽动。
当奥肯博士大胆的捅了捅它的下颚时,巨大的恐惧和仇恨促使着奔波儿灞,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张开口咬住了它的指头。
“该死!麻醉剂失效了!”奥肯博士一声尖叫。
“她开始活跃起来了,博士,是否该给他注射点喷妥撒钠?”金发美女珍妮问道。
喷妥撒钠,是一种在治疗过程中使病人安静下来的一种常用巴比土酸盐。但对付奔波儿灞,显然剂量很大。
“别,现在还不能注射,”奥肯博士紧咬着牙,挥其槌子砸向奔波儿灞的尖牙。随着几声脆响,他抽出手指,以一种平静的有些神经质的怪调说道:“砸掉几颗牙齿,总比冒险损伤它的神经要好。”
奔波儿灞满嘴的鲜血,碎牙落在喉咙里,一种莫大的屈辱,让它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珍妮用酒精棉